秦韶的麵前,“這是昨夜,咱們的人快馬加鞭從河間府送來的。屬下幸不辱命。”
秦韶的心頭微微的一動,將那錦盒取了過來,“多謝了。”他垂著眼簾,眸光緊緊的盯著手中的盒子,百感交集。
“大人注意身體。”陸遜見秦韶的臉色驟然的有點發白,不由擔心的說道,“屬下會極力追查情纏的解法的。”
“恩。”秦韶這才點了點頭。
陸遜有公務在身,又見秦韶沒什麼心思在他的身上,於是馬上識趣的告退出去。
等陸遜離開之後,秦韶才將盒子打開,一枚嵌著紅寶石的簪子靜靜的被安放在盒子的中央。被黑色的絲絨一襯,陽光一照,那寶石益發紅的深沉。
找到了他花了那麼大的人力去尋這枚簪子,他原本是想用這枚簪子讓葉傾城留在他的身邊的,但是現在呢找到了它還有什麼意義?
“與其光看著一枚簪子發呆,不如直接去找她。”一個略顯的淡漠的聲音忽然從院子的門口傳來。
秦韶愕然的抬眸,心底苦笑,什麼時候他的警惕性竟然低到了人都已經進了他的院子,他都沒反應過來。
進來的人還略顯的比常人有點單薄,湖藍色的長袍攏在他的身上,衣擺在他的行走間擺動,如同湖水泛起的微瀾。不過那與自己有幾分相似的麵容上已經不再是瘦的如同皮包骨頭一樣,臉頰日漸豐潤,就連眸子都帶著神采。
“阿睿。”秦韶微微的一怔,“你知道這簪子是誰的?”
秦睿在秦韶的麵前站定,也同樣將目光落在秦韶手中的發簪上,他略帶譏諷的輕笑了起來,“怎麼不記得。”她穿過什麼,用過什麼,哪一樣不是在他的腦海之中記得清清楚楚的?他喜歡看她,喜歡看她充滿了活力的樣子,喜歡她的笑容,喜歡她的自信,什麼都喜歡,所以他會一遍一遍的看著她,偷偷的將她的一切都牢記在心裏。
可是她呢?
說走就走,給了他一點點的光熱,然後就將他丟棄在一邊,秦睿覺得自己還真是可憐,心心念念的看著人家,人家卻不過當他是路過的可憐小狗一樣,記得的時候去撓撓他,轉身就忘記了他會一直在期盼著她。
“不就是洛城公主的。”他輕笑著,將洛城公主幾個字咬的十分清晰。“那女人還真是會勾搭。”他不屑的輕哼了一聲,“就連你也對她動心了?”他抬手試圖去將那簪子拿過來,不過他的手還沒伸到秦韶的麵前,就被秦韶一下子擋開。
秦睿愕然的抬眸看了秦韶一眼,見他眼底暈起了怒意,不由再度輕笑了起來,“哎呦,這就生氣了。我倒是忘記了,她的名聲一貫如此。我聽說了,太子殿下看上她了,若是太子殿下真的將她納入宮裏,你以後也沒什麼機會看到她了,所以不如就借著送簪子給她,再去見見她,多看一眼是一眼,那樣的女人,轉過身來就不會記得你是誰了。”
他雖然在輕笑著。可是心底卻是流轉著一股淡淡的酸澀。至少秦韶這裏還有一件她的東西,可是他呢?
“不準胡說!”秦韶落下了眼眉,深吸了一口氣,試圖掩蓋住自己心頭的怒意,他厲聲說道。
“我胡說?”秦睿冷笑著,“全燕京城都知道蕭允墨看上她了,她沒嫁你以前不是總追著蕭允墨跑嗎?現在她得償所願了!”
他的話還沒說完,“啪”一級清亮的耳光就落在了他的臉頰上,打的秦睿頓時有點發懵,眼前也有點發黑,嘴角處傳來了一絲的刺痛,他嗬嗬的冷笑著,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果然,手指的指腹上沾染了紅色的印記,血,他的嘴角被秦韶給打裂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