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癡情漢子。”秦睿怪笑了起來,“你說她如果去了宮裏,還能記得你多少天?一天,兩天?還是一個月。兩個月?”他湊近了秦韶,尖刻的小聲說到,隨後他略帶誇張的一瞪眼,“哦,我忘記了,你曾經是她的相公,或許會記得你多一點吧。”

秦睿嘴上說著,心底卻是好像在滴血一樣的痛。

他應該討厭秦韶的!但是他現在能站在這裏又是因為秦韶的緣故,他始終對他恨不起來。他也應該厭惡葉傾城,但是在他每一個難熬的夜裏,都會想起她燦爛的笑容,如同天邊最亮的星辰一樣。

他隻有有這樣的方式來表達自己心底的不甘與憤慨,他能做什麼?他一無功名,二無爵位,什麼都做不了,至少秦韶現在還可以站在這裏拿著屬於葉傾城的東西緬懷曾經與她的日子,但是他呢!

他就是一個可恥又可憐的旁觀者!

他什麼都沒有!

衣襟猛然被秦韶揪住,他的拳頭高高的揚起,發簪被他包裹在掌心之中也一同隨著他的手揚起,在空中劃出了一道亮眼的弧線。

秦睿瞪向了秦韶,受傷的嘴角依然微微的不屑的揚起,但是眼眸之中卻蘊滿了暗色,打吧,他甚至想閉上眼睛,他今日來就是來找打的,不為別的,也隻為他心底不順,他從小到大也沒什麼朋友,無人可以傾聽他心底的苦悶,這個家裏對他好的也不過就是秦韶了。

秦韶眸光暗沉的看著秦韶嘴角的那一絲不屑,忽然他的心口一痛,他忍住後退了一步,毒發了他忙鬆開了秦睿,大口的喘熄著,手撐在了院子的圍欄上。

“秦韶?你怎麼了?”見秦韶的臉色驟然變白,秦睿也是嚇了一跳,秦韶很少在人前表現出什麼,秦睿一把拉住了秦韶的手臂,他赫然的感覺到他在微微的顫唞。這下真的是讓秦睿嚇道了。

他是被自己給氣成這副樣子了嗎?

“秦韶”秦睿想要扶著秦韶在院子裏的石凳上坐下,這是一種神奇的感受。一直以來都是別人將他當成易碎的瓷器一樣伺候著,生怕他磕著碰著,但是現在他卻是怕秦韶一下子就會摔倒一樣。

“無事。”秦韶壓住心口翻湧起來的一股血腥之氣,快速的從懷裏摸出了一個瓶子,倒出了兩顆藥丸服下,秦睿驚恐的看著他,“你這是在吃藥?”在秦睿的印象之中,秦韶應該是家裏身體最好的一個,而他現在卻是隨身帶著藥瓶子,雖然不知道那藥丸是治什麼的。但是憑借他當藥罐子這麼多年當出來的經驗,他在秦韶倒出藥丸的時候聞到了一絲淡淡的清涼之意,多半那藥丸是清熱解毒的,秦睿猜想。

“你到底怎麼了?我去叫太醫來!”秦睿忍不住說道。

“不用去了。”秦韶見他轉身要走,苦笑了一下,拉住了他,“我自己什麼毛病我知道。不用滿燕京城的咋呼去。這件事情,你看到就看到了,不要說出去,免得別人擔心。”

“可是”秦睿還想要說,但是卻被秦韶用眸光製止住,“你就當看在我是你堂兄的麵子上幫我一回好嗎?”

秦睿見秦韶用一種近乎與哀求的眼神看著他,心底一軟,頭不由自主的點了點。

“坐下。”秦韶對秦睿說道,“我有事情要和你說。”

秦睿聞言,見秦韶的臉色凝重,也收斂起了自己的心思,老老實實的旁邊的石凳上坐下。

“其實,燕京城或許誰都能詆毀阿蘅,唯獨你不可以。”秦韶看著秦睿。低歎了一聲說道,“如果不是她,就沒有現在的你。”本來他不想說的,但是一想到剛才秦睿居然在他的麵前那樣說葉傾城,秦韶就覺得自己應該將葉傾城所作的事情告訴秦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