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迢迢自己也傷得不輕,別墅區那邊還沒入住,都是各家各戶的裝修垃圾。她這一路跑來不僅有大小鋒利的石頭,更有破碎的瓷磚和玻璃碴。此時她的腳底已經沒法看了,甚至有小石子嵌在皮肉裏,還有細小的玻璃碴,是尚東誠看她一副失魂的樣子,說什麼什麼都不聽,才強行把她拉去處理傷口的,就連醫生看著這傷口也皺眉。
衛謙從手術室出來的時候,路迢迢的腳傷還沒處理好,此時的她就像被抽走了靈魂的木偶一樣,呆愣愣地望向一方,心裏還是就念著那句話:你說過要死在我後麵的。任誰和她說話都沒反應。
原來,衛謙在她心裏已經這麼重了。
路迢迢才恍然大悟。
尚東誠沒辦法,看著路迢迢一副活死人的樣子,無奈隻好租了輪椅,推她到了衛謙病房,此時衛謙的麻藥勁兒還沒過,在病床上躺的安詳。
看見衛謙的路迢迢眼睛一亮,遂又迅速熄滅了眼裏的亮光。真奇怪,她是不是白眼狼?衛謙對她那麼好,可現在衛謙躺在病床上,她依舊哭不出來,心裏木訥訥的,不知道什麼想法。
第二天,路迢迢醒來,就發現她躺在了病床上,而病床上的衛謙卻沒了蹤影。
路迢迢一下子坐了起來,不顧被包成粽子的腳就下地要向外跑。當她剛下地的時候,卻從衛生間急急出來一個人,“給我躺回去!”
路迢迢沒想到,自從昨晚的事之後,她能聽見的第一句話竟是衛謙的責備。
無所謂了,什麼都沒有此時站在她麵前鮮活的衛謙重要。路迢迢仿佛才回了魂,一下子眼淚流了出來,模糊了雙眼。
從衛生間裏追出來的尚東誠忙跑出來攙扶他,“哎呀我的祖宗,你們兩個真是每一個叫我省心的!”
衛謙在尚東誠的攙扶下來到路迢迢跟前,將她輕攔在懷裏,也不顧旁邊有個電燈泡,就坐在病床上輕拍著她的後背,將下巴擱在了她發頂。一夜之間衛謙下巴上已冒出青須,在路迢迢發頂上摩挲,紮得她刺刺癢癢的。
路迢迢一邊往衛謙懷裏紮,將臉上的淚水都要蹭在他胸`前衣服上,一邊又想躲著衛謙的胡茬攻擊,膩膩歪歪地看得旁邊的尚東誠直撇嘴。
可偏偏兩人現在誰也不能照顧誰,他還不能躲開,就得在這看現場直播,吃狗糧。
“嘶......媳婦兒你輕點,這是要你老公的命啊。”衛謙裝模作樣地皺眉。
路迢迢沒注意碰到衛謙的傷口,衛謙就順勢倒在病床上攬著她一同躺了下來,還將床的上半部分升高了,兩人就這樣倚靠著。
也得虧衛謙住的是vip病房,不然病床上哪能躺的了兩人。
尚東誠在那邊剝著橘子一邊看戲一邊津津有味地吃,衛謙的狗糧可不是隨便能吃上的,那是皇家定製專屬狗糧!
“你沒事嗎?”看著衛謙頭上包紮得邪乎,腹部大腿她都檢查了一遍,都有傷口,擔心地問。
衛謙正要開口說有事兒,他就像看看路迢迢為他著急的樣子,此時岑吟卻推門而入。
“行了啊,你別在這裝大尾巴狼了,你這點小傷還沒人迢迢的重呢。”岑吟十分不給麵子地揭穿了他,早在他裝腔作勢倒在病床上的時候她就在外麵看戲了。
路迢迢睜大雙眼詢問岑吟,岑吟嘖了一聲,隨即和她解釋,“紮的都不深,暈倒也是也為力竭和頭上挨得那一下子,身上腿上這點傷對他這種從小就摔摔打打的人沒什麼,就縫了幾針,看著嚇人。還沒你的腳嚴重呢。”
看著衛謙變黑的臉,岑吟不停歇地告訴路迢迢真相。
路迢迢聽見衛謙沒事,一顆心總算放了下來,她轉頭去看一邊沙發上正吃蘋果的尚東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