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麼希望陸觀告訴我,陷害我的不是安淺淺,而是另有其人。他的回答破滅了我心中的最後一絲幻想,是她,果然是她,心裏一點都不意外,可憋的難受。
“對不起陸叔,是我連累你了。”
他和張恒的關係陷入低穀,明顯是因為了我。
陸觀滿不在乎,他壓低聲音:“私底下不怕跟你說實話,前天晚上你幫了我大忙,我盡心盡力的幫你一部分原因是陸童那孩子,他長到大第一次低聲下氣的求我,我不想讓他失望。另一部分原因是報答你,盡管能不能把你撈出去還是未知。”
“至於張恒,你放吧,他就是一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貨,我陸觀還沒有把他放在眼睛裏麵。”
他說的很有氣勢,叫人生不出絲毫的懷疑。
回到審問室,張恒早已離開,唯獨那張認罪書還放在我麵前。
陸觀幫我解開手銬,指著凳子說:“今天晚上我看著你,累了就睡覺,沒有誰會為難你。再扛下去你會撐不住的,還有兩天時間的期限。”
陸觀給我的第一印象是很強勢的他,做事一絲不苟,在他身上有著一種強大壓迫感。可是現在他說話的口吻,顯得底氣不足,事情的棘手程度,超乎了我的想象。
此刻其他事情對我再也沒有關係,我隻想安靜的睡一覺,補充自己的體力。
有陸觀在麵前看著我,這一覺睡的很踏實,他就像黑暗中的守護神,保護著我的安危。這份踏實感,我隻在宋叔身上體驗過,無論遇到多麼大的困難,隻要有他在我身邊,都不再那麼害怕了。
半夜我醒過來一次,看見陸觀坐在我麵前,臉色奇怪的打量著我,他露出溫和的微笑:“沒事,你接著睡吧,有我在張恒奈何不了你。”
兩天來張恒的折磨在我心中留下了無法磨滅的陰影,以至於我每隔幾分鍾就會猛的睜開眼睛,縱然看不見自己的模樣,我也能猜出自己目前糟糕的狀態。
五天的期限,如今過去兩天。
宋叔那邊我不敢去想,假如連電話都打不通,又何談來救我?
如果可以,我寧願以做五年牢的代價來換取宋叔對安淺淺的瘋狂報複,或許隻有他才有資格去和安淺淺鬥狠。
淩晨六點多,安靜的審問室裏麵傳來一陣電話鈴聲,顯得分外刺耳。熟睡中的陸觀掏出電話,放在耳朵旁邊聽了幾句,不知道電話裏麵說了什麼,我看見了他放鬆的樣子。
他放下電話,嘴角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二月,有人來救你了。”
聞言,我足足呆了接近一分鍾,然後欣喜若狂的站了起來,如不是位置調換,誰也不能體會到我現在的心情。就好比我一腳踏入了深淵,整個人即將跌落下去的時候,一隻手在後麵拉住了我。
腦海中,出現了宋叔的身影。
不多時,我看見一個人在很多警察的簇擁下走到了審問室門口,他走進來看著我笑了。
來人不是宋叔,而是一個很眼熟的人,我仔細回憶了一下,想起來他叫老閻,那天報複楊鵬的時候我見過他。今天他穿的很氣派,外麵套著一件合身的黑色風衣,裏麵是一套精致西裝,身子站得筆直,嘴中叼著一支香煙,氣宇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