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此時貴妃受難,保不準有人會第一個想起皇後。
哈朶麗心中一動,頓時臉色慘白,想起往常與那貴妃爭鋒相對,中宮與鳳儀宮交惡已是人盡皆知,貴妃一旦出事,恐怕人心揣測,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她這個皇後。
“可是……皇上至今也沒來問過我啊。”哈朶麗茫然看向景慕,如果完顏澈疑她,怎不來責問一二,甚至連一點動靜都沒有。
景慕冷笑,“依我們皇上的心思,若沒十足的把握是不會打草驚蛇的。”
哈朶麗心中惴惴不安,渾身開始冒冷汗,“你的意思是說皇上已經懷疑我了?”
景慕見哈朶麗嚇著了,伸手撫她背脊,輕聲寬慰道:“皇上明辨是非,既然不是你作的,定然不會冤了你的,你別想太多,就和往常一般就是了。”
雖然平時總有些事惹他不快,畢竟念及夫妻情分,他總有諸多忍讓。而她也知道他最不能忍受有人在他身邊陽奉陰違挑弄是非,即便那人是皇後,他的結發妻子,他也不會手下留情的。
她不知道景慕在自己耳邊又說了什麼,恍恍惚惚的走了一段路,直到一隊禁軍從身旁走過,善雅的聲音驀然響起,這才驚覺回神。
“皇後殿下。”善雅朝她扶劍行禮,目光不著痕跡的將她失神的樣子收在眼底。
哈朶麗頷首,笑容也有點幹。
“皇後是去貴妃那裏麼?末將剛才看貴妃的侍女端了碗進帳,應該是起了吧。”善雅也不管人家是不是想知道,自顧自的說著。
皇後愣了下,目光投向不遠處的一頂行帳,眼中神色複雜。
曦凰背上有傷,腰又扭了,既不能躺,又不能坐,索性趴在了床上,雙臂掂著個枕頭翻書打發時間。
昭陽剛捧了藥進來,她才剛喝到一半,就聽帳外有人來宣。
“她來幹什麼?”曦凰咂了咂嘴,忙喝了兩口蜂蜜茶漱口。
“大概是來瞧你的吧。”昭陽不急不慢的將碗收了,這才道:“妃嬪受傷,皇後來探望,這不顯得很大度麼。”
僅是這樣?曦凰本還以為照哈朶麗這種性子,大概這輩子都不想見到自己的。
“你去請皇後進來吧。”既然哈朶麗沒有大咧咧的闖進來,按了禮數她也不能怠慢了皇後。
曦凰慢慢坐正身體,扭傷的腰針紮似的疼,昭陽忙去扶她,“如果不想見,不如擇個理由避開吧。”
“幹嘛不見?”曦凰揉了揉腰,暗暗呲牙,“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見見也不會少塊肉,你快去迎皇後吧,別讓人幹杵在外麵。”
皇後領了幾個宮女進來,昭陽將隔開內外間的珠簾茜紗全部掛起。曦凰照舊是坐在床上,目光頗有些好奇的看著哈朶麗嬌美的臉孔,思量她的來意。
迎著她的目光,以往恃強好勝的皇後居然先一步的避開了眼。
“這是上好的虎骨酒,對付傷筋動骨的最有效了。”哈朶麗清咳了下嗓子,身後宮女將藥酒端上,還有幾個人手中捧著幾碟糕點和一套紫青壺的茶具,“這幾味小點和茶是我讓膳房的人作的,你嚐嚐吧。”
曦凰看那小碟上作工精致的杏仁餅、三稔包、雲豆沙和吉紅糕,居然都是朔州的名點呢,皇後如此有心,這來意更加惹人懷疑了。
“皇後的美意,我就卻之不恭了。”她笑的從容,昭陽上前將小點茶水一一放置在桌上,“皇後請坐吧。”她好意邀她入座,皇後卻忙道:“不必了,我隻是來看看你,沒什麼事,我先走了。”也不待曦凰再開口,哈朶麗匆匆轉身離去。
“奇了。”曦凰扶著腰走到桌邊,拈起一塊杏仁餅,又回想方才皇後目光閃躲,明顯一臉虧心的樣子,可是她又沒做什麼,到底是在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