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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墨,不緊不慢的在紙上抄下佛經。

回到中宮後,碰到皇後正在發脾氣,一幹宮女戰戰兢兢的候在殿外,誰也不敢進去。

“怎麼?被皇後趕出來了?”景慕曉得自家妹妹的習性,不痛快的時候就喜歡一個人呆著,旁人不能去招惹她。

宮人們尷尬立在階下,束手低頭,沒人敢編排皇後的話。

景慕摸摸鼻子,徑自推門入殿,當頭便有嚴厲女聲斷然怒喝,“滾出去!”

“怎的,讓你大哥我也滾出去麼?”景慕不怕死的繼續往裏走,在桌邊坐下,捧了桌上茶杯就想喝,打開一看卻是空的,隻能遺憾放下。

皇後打起簾子從內閣而出,看到是景慕,這才壓下一片火氣,“去國師那裏問出點什麼?”

“差不多可以知道那人身份了。”景慕翹起腿,閑適而坐。

“真是耶律寶林麼?”皇後打起精神,坐到景慕對麵,疑惑連連:“國師告訴你的?可盡信麼?她貴為西突厥皇後,怎會冒此大險潛入皇宮,又是為什麼?”

景慕瞥了眼皇後,便又轉開眼去。他曾劫擄貴妃的這件荒唐事皇後並不知曉,唯一清楚其中實情的隻有國師,即便皇上有所揣測,但畢竟沒有真憑實據。他本來以為國師拿捏住這個把柄遲早要找自己麻煩,誰知他卻表現的好像從來不曉得一樣,別說要挾,他連提都沒提。景慕這才相信他口中說的“與人方便,自己方便”,幫自己如是,幫耶律寶隆亦如是,所以國師的話他是信的。

皇後見景慕兀自深:-)

宮門軋軋開啟,兩人一前一後還未踏出城梁陰影,身後驀然響起斷喝聲,“慢著!”女子聲音高亮威武,全王廷裏能有這種氣勢的隻有一個人。

耶律寶隆回身,看向未換軍甲的善雅領著一支禁軍小隊朝自己這方跑來。

“大統領,你叫我們?”耶律寶隆從容不迫的微笑道。

“原來是少相大人。”善雅眉尖一挑,衝耶律寶隆含笑致意,一雙眼飄忽著就轉到了他身後的女子身上,“紫微宮的人?”

女子低著頭,聲音輕細的回道:“是的。”

“近日我家宅中不寧,特問國師討了個人情。”耶律寶隆素來與紫微宮有走動,這善雅是知道的。

“原是如此。”她表現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卻仍舊擋在他們麵前,不讓開道。

“大統領還有事嗎?”耶律寶隆察覺出她來意不善,神色冷淡下來。

若換了平常,別說善雅就是皇上的親衛長臣將也要禮讓他三分的,可今時不同往日,善雅扶劍微笑,“末將恐怕要委屈一下少相大人了,我剛取得情報,說有西突厥的人混入了皇宮,此刻需要關閉宮門,任何人不得進出。”

“我有皇上親賜符節,不受禁衛管束,大統領忘記了麼。”耶律寶隆語氣仍舊平靜,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不遠處傳來軍靴橐橐動地的聲音,須臾的功夫後,三支近百人的禁衛軍朝這方奔來,瞬間將周圍百丈之內圍了個水泄不通。

“好大的排場。”耶律寶隆訕笑,掩在袖中的五指緊攥。

“少相大人見諒,末將不過是防範於未然。”善雅揚手一揮,百人禁軍瞬間分開兩列,讓出中間一條道來,“少相大人有符節,末將自然不會阻擾,隻是其她人就必須留下來了。”話落,劍出,寒光凜然。她蓋在頭上的風帽被劍鋒挑開,露出底下明豔端莊的臉孔。

北地萬頃空曠的草原上,星羅棋布的夜空美輪美奐,一縱數千人的騎隊悄無聲息的飛奔在月色下,除了馬蹄踏過之處揚起的塵土外,隻能感覺到大地微震。

隨著一聲鷹哨響起,騎隊漸漸緩下速度,終於在一泓溪泉旁停下,眾人原地下馬休息。為首的將領蹲到水岸旁,脫下頭上帽盔放在腳邊,撩起水就往臉上撲,靜寂的草原上隻聽到水聲嘩啦啦的。

男子用袖口抹了把臉後站起來對自己副將道:“全隊修整一個時辰,然後繼續趕路。”

副將應是,轉身去傳令,一旁身著黑衣勁裝的女子牽著馬兒走了過來,衝那男子道:“耶律將軍,時間還寬裕著,您也無須那麼拚命吧。”

男子朝她無奈一笑,“國師也別笑話我,我隻是太擔心寶林了,所以難免……”

“將軍無須擔心,皇後此行並無生命危險。”祝梨說的信誓旦旦,卻見男子仍麵露憂色,不由起了逗弄之心,“難道將軍不相信我的話?或者認為我會害皇後麼?”她麵作冷肅,顯出不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