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塵惜一溜兒的美人,就連山上的小和尚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咦,大哥呢?”孟端方還在迷糊,等被山上的冷風一吹,也就清醒了,旁邊都是姑娘家他落個沒趣,反身想找孟霍然說幾句卻發現長兄並不在身邊。
何氏知道長子應該去尋那位肅寧侯庶長子了,便推了推幼子道:“你大哥有事兒後一步到,如今咱們當中就隻有你一個男子漢,你可怕?”
孟端方立刻就挺起胸膛道:“自是不怕,母親放心,我這一身的本事比大哥可是不查。”
孟塵惜捂著嘴依在相思身邊直笑,相思也側過頭躲在孟辛桐身後竊笑。
何氏摸摸兒子的頭,好笑道:“那你便頭前帶路吧。”
孟端方應聲,扯了扯廣袖就裝腔作勢的走在前頭,何氏帶著女孩子們跟在後頭。
何氏是寺裏的熟人,寺廟裏的小和尚一見就跑了過來,領著他們進了廟門。
跪拜,進香。相思跟在大家身後很虔誠的叩拜著,她不知道為什麼有人可以重來一次,有人卻死後如燈滅,不過看她前世今生,她到相信天理昭昭疏而不漏,人在做天在看,終歸會有報應在頭上。
她前世做過壞事這輩子也沒手軟,所以早就做好下地獄的準備,隻是人之所以是人,總歸還留有一絲底線,她既然想要這輩子舒舒服服安然到老,就必然要守住這最後的底線。
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相思跪拜後許願不是家人安康,也不是自己的因緣平順,而是前世那個人在這輩子可以有仇報仇,康健到老,若是能娶上一房知冷知熱的賢妻那就更好了。那個人生性多疑,但要是想對人好卻又是絕對沒有保留,如此渴望溫暖又有真性情的男子,要是和上輩子那樣與她廝混,當真可惜了。
“若是他能事事順心,安然到老,信女願折壽十年……”相思不自覺的就許願道。
“女施主到是好些日子沒見著了。”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老和尚正與何氏相談甚歡。
何氏溫柔的看了一圈孩子們,笑著道:“家裏辦喪,總不好出門,大師看起來比往日還要精神。”
“過獎了過獎了。”大師捋著雪白的胡須,光光的腦袋上頂著也不知道多久之前點的戒疤,“既然家中的孩子們都來,為何不讓他們抽一支簽?”
何氏卻搖頭道:“個人有命,富貴都皆有定數。若是有些事情提前讓他們知曉,無論好壞都容易動搖本心,移了性情,到不如什麼都不知曉,腳踏實地……命裏有的便終歸會得到,失去的也不會覺著可惜,且對孩子們來說未知並非恐懼,而是新鮮有趣。”
老和尚眯著眼睛點點頭,不由道:“女施主大智慧。”
“不敢不敢。”何氏謙虛的低頭道。
上完了香,總不能立刻就趕回去,眾人等了孟霍然趕來上完了香便去了客人住的禪房,女孩子們許久不出門,盼的就是寺廟的美食,寺廟後頭的美景。
孟塵惜本就是個喜歡遊記,貪愛自然的人,興許旁的事情她能乖乖坐上一天,讓人覺著無趣。可對於那片梅林她是心悅已久,自然是坐不住了。
何氏也不拘著孩子們,她讓孟霍然陪著孟塵惜一同去看梅花,到是相思,原本還想歇歇,卻被硬拉著一道去了。
兩個女孩子跟在孟霍然身後,嘀嘀咕咕說著孩子們之間自己的悄悄話,泛黃的落葉一片片掉在地上,她們的繡鞋從上頭踩過發出咯吱咯吱碎裂的聲音。
孟霍然從小廝手裏拿過兩支糖葫蘆,給兩個女孩子一人一支,笑著道:“別告訴端方,他吃這個沒個數,甜了該壞牙了。”
小廝興貴偷偷撇撇嘴,明明是少爺出門隻記得給兩個妹妹帶糖葫蘆,到把小少爺給忘記了,這會子到是冠冕堂皇的說上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