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簪看起來有些陳舊,她低著頭隻能看到額頭上那一縷略卷的劉海。
“這是采姐兒,是院裏老西頭的閨女,年紀也不小了,她母親年輕的時候便是個好顏色的,隻可惜去的早。”老太太瞥了一眼低頭的老嬤嬤,摸著自己的金鐲子道:“當年是我做的媒,將她母親嫁給了老西頭,兩人隻得了這麼一個閨女,我當然也要好好看著。”
梅姨娘一動不動,連眼睛都不往上瞄,老西頭是個什麼玩意兒二房誰不知道,若不是采姐兒的母親顏色好恐怕還得不了老太太的保媒,早死也不奇怪。
采姐兒走到老太太身邊,略帶天真的偷偷看了眼孟二老爺。
孟老二爺心都飄了,十七八的大姑娘,皮兒也白嫩,模樣又俊俏,一雙大大的眼睛都能看到人心裏去,直把他心裏的饞蟲都勾了出來,這水靈靈的往床上一放……
老太太得意的看著自己兒子眼睛都直了,轉頭就格外熱情的對采姐兒道:“你娘是個老實的,你也是個乖巧的,今兒老太太就做主了你婚事,也省得讓你母親在地下不安穩,你啊……別怕,老爺是個疼合人的,日後穿金戴銀總少不了你的。等你啊再給老爺生個一男半女,這好日子還長著呢!”
采姐兒嫩白的臉頰立刻就紅了,她用腳尖在地上磨了磨,細聲細氣道:“奴婢全憑老太太做主。”
孟二老爺立刻笑開了花兒。
“這就好,這就好……”老太太伸手叫來孟二老爺,再將采姐兒的手放到老爺手心裏,一臉的安慰。
梅姨娘站在這群其樂融融的人後,眼底閃過狠毒。
相思從老太太院子裏出來,哪裏都不想去,她還惦記的小巧的事兒。隻是她要回去,孟若飴到是不幹了,現在孟相思在老太太跟前也有了臉麵,再加上梅姨娘的兩個孩子一向得老太太看中,若是孟相思不能成為老太太最不看重的孩子,那麼她勢必在家裏就沒了地位。她努力了那麼久,費盡心思……決不能就這樣算了!
“孟相思!你等等!”
相思不理會她,直接往前走。
孟若飴快步跑了過去,擠開石榴就一把拉住相思道:“你跑什麼,心虛麼?”
相思奇怪的看著她道:“大姐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到底給老太太吃了什麼[***],到讓老太太給你好臉色了?”孟若飴不滿道。
相思越發好笑道:“老太太對嫡出的孫女有好臉色難道不對麼?大姐,這話若是說出去,你就不怕有人說老太太不慈?”
孟若飴甩開相思的胳膊,高聲道:“你胡扯!小小年紀就要尖嘴利,真要讓老太太看看你這副嘴臉!裝什麼乖孫女!”
“大姐……我真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生氣。”相思麵對著孟若飴也有些惱了,上輩子她們鬧到那個地步,她們之間談愛談恨早就沒有意義,若是能離開這個家,她又何苦為這些感情淡漠如陌生人的所謂親人費事周旋,但這不代表她上輩子的脾氣就已經完全被磨平了。
“你明知故問!”孟若飴仗著身高鄙夷道。
相思與她四目相對,一股子強勢的氣勢油然而生,她壓低聲音對孟若飴道:“大姐難道是怕我搶了老太太的關注,你就成為家裏那個最不受待見的人?”
“你!”
“這麼多年,大姐一直在幫著外人欺負同母的親妹妹,才混到這樣的境地,大姐心不酸麼?”
孟若飴看著相思黑溜溜的眼神,心髒直跳。
“你以為你把自己貶低成狗,那樣搖著尾巴討好主子,她們就會多看你一眼麼?”相思突然格外惡毒的說道:“狗就是狗,怎麼也不可能和主子平起平坐,你瞧,我不過一點點小的手段,老太太就願意拿正眼瞧我了……等著芙蓉再生了孩子,若還是個男孩,嘖嘖,大姐你的未來可就堪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