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留著張嬤嬤給她做的一件襖裙,因為實在布麵太素,到也不打眼。

試了衣服,肚子也吃的舒坦,相思不等午夜就嚐了兩隻白菜肉餃,之後乖乖上床去了。

躺在床上,眼皮就開始打架,相思就覺著這段時間的日子當真再安逸不過,隻盼著年年都是如此,她便能順利長大成人去過她想要的日子了。

原以為屋裏暖和,被褥也厚實,按理來說應該如往日一樣睡得極為踏實,可偏偏相思半夜就醒了,不是因大房的炮竹,而是被屋裏那細小的聲音驚醒。自從上次她被人綁過之後,她睡覺就越發不踏實,隻要稍有動作,哪怕隻是隻老鼠磨牙,她都能很快清醒。

她躺在被子裏一動不動,聽了好長時間才慢慢翻了一個身。

就在她想著怎麼通知外頭的石榴時,一個虛弱的聲音喚道:“可是三姑娘醒了?”

相思突得從床上爬了起來,掀開帷帳就往外看,一個少年此時正坐在她平日所坐的軟榻上,寒冷的月光照在他半邊臉上,看起來十分模糊,可相思的腦海裏卻極為精準的描繪下這個人的容貌。

“陌……陌公子?”相思喊出來,人也回過神往裏頭縮了縮。

“三姑娘別擔心,我隻是和莊小世子躲避到此,卻沒想到又遇見姑娘。”陌籬的聲音很輕,帶著自嘲,與相思記憶力的聲音還是有著不少的差距。

“怎麼又是你們?又遇上什麼事兒了?”相思也覺著巧合,忍不住笑道。

陌籬轉過頭,他也同樣看不清那個曾經救他,卻讓他充滿疑惑的小丫頭。

“我隻能說,遇上莊小世子就總沒好事。”

相思點點頭,又問道:“莊晉元呢?”

“他好好的,去了定安伯府上請救兵。”陌籬閉了閉眼,忍著疼痛道。

“你受傷了?”相思哪裏會不知道陌籬這些小習慣,平日就愛逞強,可總不免在她麵前露出破綻。

陌籬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到也不忍了,老實道:“傷了腿,否則不會借軟榻一用。”

相思二話不說披了件外衣就下了床,很快點燃了屋裏一盞油燈,又麻利的從櫃子裏取了棉布燒酒之類的出來。

陌籬就這麼坐著看她來回轉悠,直到相思很熟識的替他挽起褲腿,才微紅了臉道:“三姑娘放著就好,我自己可以的。”

相思手一頓,人也很尷尬,她這一番完全就是習慣性的動作,雖然兩人好些日子沒在一起過,但他一旦坐在自己麵前,她就很容易進入上輩子的那種狀態,哪怕上輩子的那個世故的青年變成了現在這樣冷清的少年。

“啊……我那個……你也知道我之前老是受傷,已經習慣了,所以……”

“姑娘心腸真好。”不等相思繼續胡亂解釋,陌籬還算善解人意的回道。

見相思真將東西放在一旁,陌籬伸手卻發現膝蓋彎曲不了,裏頭似乎積了水腫脹的厲害,而他的刀口則在小腿上,還慢慢留著血。

屋裏一片寂靜,陌籬伸著手腿也伸直了……

相思原先是背過身去,可半天沒有聽見那頭動靜,等她悄悄回頭一望,才忍不住火大的走了過來。這個人從來就是這樣要強,從來就算痛苦萬分也不願意求人幫忙!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無論是長大還是小時候!

陌籬就見著相思重新回到他身邊,然後好像忍住了強烈的怒火,一點兒都不溫柔的替他上了藥,那種滋味……真是又是奇怪又心虛,也說不出為什麼。

借著燭光,陌籬看著那張精致卻不熟悉的臉,幾次想要開口問師傅的事情,到最後卻也沒敢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