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是他爹的種,總不能讓人看他們家的笑話。
“現在在大牢裏關著呢,好在他膽子小都是給韋老賊打打下手,若是參合深了我也救不了他。”莊晉元苦笑道:“我爹啥也沒說,隻想用爵位換那人一條命。”
“王爺不是心狠之人,沒有這個必要。”陌籬給他斟酒道。
“終歸能換到一個稍微好點的流放地。”莊晉元有些煩躁的抓抓頭發道:“我到不是在乎那個爵位,以我的功績自己給自己掙個爵位妥妥的,可是我總覺得就是老爹這個和稀泥的毛病慣出這麼個玩意兒。”
“左右最後一次了,你將人送遠點兒,私下給點錢,以後斷了來往就是了,你爹也不可能一輩子盯著他。”陌籬到覺著不是大事,“最好你再生個兒子,你爹就沒功夫管旁人了。”
莊晉元一聽生孩子,那勢必就要成婚,如此再想自己的老娘明明病體未愈還整日想著給他找媳婦,這回可不像原來,到底他長大了心也軟了,他娘每次一落淚他再看著他娘喝藥湯的模樣,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什麼都答應了,可是娶媳婦是他自己的事兒,萬一娶回來一個攪家精,頭都大了。
“別說我,說說相思怎麼辦?二房現在男女都關在天牢裏呢,他們家雖說一家子蠢的,沒參合太多,可到底二老爺的小妾是丞相送去的,再說相思的胞姐又給韋七做了小妾,嘖嘖……被我那庶兄陷的還深。”莊晉元抬眼皮說道,原先隻是想刺一刺陌籬,可說著說著他也擔憂起來,孟家二房當初將相思賣了,按照玉碟相思都入了李家了,但在血緣上怎麼都是親人,也不知道相思該怎麼辦。
陌籬之後也擔心,可他太了解相思,付出的時候固執的付出,可若是一旦下了決心,就算關氏跪在相思麵前,恐怕相思都會不為所動。
見陌籬沒說話,莊晉元隻道:“若是她想去見最後一麵,告訴我一聲就成。”
陌籬點點頭,這事兒最近確實是莊晉元負責。
“那個……最近芸蘿郡主來過沒?”莊晉元吃了兩口菜,突然含混的問道。
陌籬挑了個眉,眼底清透清透的,就像什麼都看的明白。
莊晉元老臉一紅,趕忙咳嗽一聲道:“那什麼,就是隨便問問,吃菜吃菜!”
此次京都可以如此迅速的在丞相逃跑前攻破,完全就是因為有豫郡王等人在內裏裏應外合,陌籬私下手裏有四季山莊,傳出消息完全就是自己的通道,他在攻打京都之前便與豫郡王聯係上,以他對豫郡王的了解,豫郡王絕對不會就此蟄伏,隻要有機會,他必然會支持正統。如此,雙方一拍即合,再加上宗室那些想要保命的宗親,打開城門真不是難事。
李見珅當然不可能忽略豫郡王的功勞,隻等著登基之後論功行賞,在次之前他還拜托豫郡王將一幹人犯收押審訊,正好合了豫郡王原先的老本行,刑部頓時忙碌了起來。
相思踩在潮濕的青磚上,鼻子邊似乎總能聞到一股股的怪味,陌籬很貼心的從袖子裏取出一個香囊想要遞給相思,可相思隻是將香囊收起來,到沒用上。
莊晉元抓進來的人,豫郡王派人審訊了一遍,相思想要進來探望到也方便,可相思卻依舊拖到有人帶信說老太太恐怕不好了的時候,才下定決心親自走一趟。
這一路,相思想過很多,想到見麵會說什麼,也想到這些年他們變成了何等的模樣,但越往前走,她越發冷靜,她發現其實她並沒有必要想那麼多,不過就是與過去的這些人告個別,日後也再無見麵的機會,再說孟家二房還留了四弟這個男丁,總不會讓他們斷了香火,這已經是她仁至義盡了,還有什麼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