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意。”我起身伸出雙臂,壞壞的說:“那敢情好,明日我就向行宮的人宣布,皇上寵愛的十五爺被我當馬騎了。”十五爺嘿嘿笑著,露出潔白的牙齒。我凝神一看,發現他左邊有一顆虎牙,俏皮又可愛。
十五爺笑了一會,走到我跟前柔聲說:“不管說什麼,做什麼,隻要你高興就行。”
月光下,十五爺雙眸晶亮,臉上似乎還有一絲溫情,但轉瞬又不見。我想是看錯,忙道:“我還要吹《婉婉語》,十五爺先回吧,一會小玉福會上山接我的。”十五爺扶我坐好,盯著手裏的短簫,喃喃說:“看來有人……”
聲音很低,我沒聽清,“啊”了一聲說:“十五爺是問這簫是誰送的嗎?這是十三爺去年中秋送的,他說我的玉屏簫長了不易攜帶。”十五爺嘴角一抿,輕輕點頭。我帶著微笑,吹奏《婉婉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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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就要回京,收拾好細軟,望一眼靜謐的院落,竟有一絲不舍。不舍的原因是什麼?難道是那日四爺對我說的話嗎?可是有些話很傷人,是他的真言還是氣言?
看了會夜色,提醒自己:忘記吧,斬情絲!斬情絲!斬情絲……
默念十來遍,哀傷不減反增。我深吸口氣,抽刀斷水水更流,難怪古人會發出“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的感歎。
雪珍走到我身後,關切的問:“璿姐姐最近一月愈發的不愛笑,是不是有什麼心事?”話畢,采藍淡淡的說:“雪珍,我們回去,讓璿姐姐歇息,今日當一天值,想必是累了。”
兩人的腳步聲剛消失,十三爺出現在門邊。
“我想問問,你和四哥究竟怎麼了?”
這句話火藥加槍彈,威力十足。我為他倒水,調侃道:“是不是因為靜姝沒來熱河,你想她了?她有孕在身,一路過來車馬勞頓,你……”十三爺怒目而視,俊朗的臉上寫滿“閉嘴”兩個大字,我立馬噎回未說完的話。
我把水遞給他,望著地麵不語。他柔聲說:“去年如膠似漆,現在形同陌路,你給個解釋吧。”我不想去揭這塊不知道如何愈合的傷疤,淡淡的說:“這是我們兩人之間的事,十三爺何須多問?”十三爺歎道:“我老十三眼沒花,看得出來四哥和你心心相惜,隻是不知為何鬧成這樣?”
要你接受二十一世紀一夫一妻製的想法,怕是比登天還難。退一步講,就算不介意你們個個三妻四妾,還有一個喜歡棒打鴛鴦的康熙在。他要不把我指給四爺,就算是三尺白綾威脅也不頂用。想到這裏,看著腳背,詢問道:“十三爺,那日太子是不是故意燙傷我腳?”
他歎了聲氣,起身關門,低聲道:“還以為你沒看出來,想來腦子也還好使,虧四哥天天擔心你在宮裏被人算計和利用。”我咳嗽兩聲,淡淡的說:“回答問題吧。”十三爺道:“你知道若榮的阿瑪是誰嗎?”我輕輕點頭。十三爺又問:“他的姐姐是誰你知道吧?”我再次點頭。
十三爺喝了口水說:“他的阿瑪是輕車都尉舒爾德庫,他的姐姐是太子的側福晉,也就是說他是太子的小舅子。雅馨格格那麼喜歡若榮,若榮要是娶了雅馨,太子就成了她姐夫。雅馨是她阿瑪最疼愛的女兒,有了這層姻親,喀喇沁部多多少少都會聽太子差遣。”
原來如此,想必去年太子提議讓若榮和雅馨比劍也是故意安排的。我忙道:“太子知道我和雅馨格格比試,怕萬一我贏了,雅馨自動退出,這層姻親雞飛蛋打,索性給我來點意外。”十三爺點頭說:“二哥的戲演得真好,那架勢真像是不經意的。要不是四哥提醒我,我都差點被他糊弄過去。”我捂嘴嬉笑說:“十三爺豪氣衝天,直爽俠義,哪能跟這些擅長玩權弄術的家夥比?”十三爺臉一沉,不高興的說:“你是暗指四哥是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