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就讓他去做了,還不錯吃,鹽沒放多,鹹淡合適。姚誌華自己吃飯就省事多了,一把青辣椒,一根黃瓜,幾根生豆角,小半碗蘸醬,大饅頭就著,吃得個新鮮生猛嘎?脆。
江滿吃著兔子肉看看他,覺得現在看別人吃啥都饞。
“怎麼啦”姚誌華停住吃飯的動作,問她。
“看你吃饞得慌。”江滿一臉的生無可戀。
“哈哈哈……”姚誌華把黃瓜蘸點醬,哢吧咬了一口,脆生生吃著,很沒誠意地安慰她,“再堅持一下,再熬半個月。我出去吃,我不饞你了。”
說著還真端著黃瓜和蘸醬出去了,站在院子裡溜達著吃,一派逍遙閒適。
下午太陽下了涼,姚誌華說他去水庫一趟,昨天晚上下的魚籠子,現在去收了看看。
結果他走了以後,江滿正在休息,聽見外頭有人“老三、老三”地喊,她聽出來是姚老頭,就翻個身,隻管躺著睡她的覺。
她又不是誰家老三。
姚老頭在門口站了站,沒人理,估摸著姚誌華不在家,就拉著一張臉,猶豫著是等還是先回去。從上次揍了姚香香之後,姚誌華就沒去過老宅,姚老頭一想到這個兒子有可能跟他們離了心,往後都不歸家鄉了,心裡就各種不踏實。
剛想走,看見姚誌華拎著個小桶從西邊來了。魚籠子他沒拿,繼續下在水庫裡了。
“老三,你出去幹啥去了,我喊了半天,裡頭也沒個人吱聲。”
“爹”姚誌華走過來,“我不在家,江滿坐月子不能出來,孩子小呢,連大聲說話都不敢。您找我啥事情啊”姚誌華推開門,“爹你進來坐”
他招呼完了,放下水桶,就忙著先去收繩上晾曬的尿布和衣服。
姚老頭咳嗽了一下,跟著走進去幾步,站在門裡旁。父子倆倒是有那麼點默契,江滿坐月子,她沒出來,做公公的也不好進去,所以姚誌華乾脆也不請姚老頭進屋。
姚老頭就站在門裡旁跟他說話,說一個表親家兒子訂婚的事。按照農村慣例,主人家把事情告知給一家之長姚老頭,姚老頭則安排家裡人誰去參加。其實這事情使喚誰都能跑一趟腿,姚老頭琢磨著兒子怕是讓他娘弄得心裡惱了,乾脆自己借著機會來了。
一表三千裏,前幾天暢暢送米辦酒都沒請到的表親,姚誌華略略一想就有了計較。
“爹,這事情按說是你和娘去一個就行了,怎麼還專門來通知我那大哥二哥他們呢”
“嘿,這個事兒,”姚老頭說,“這不是你出息了嗎,在大城市讀大學呢,你表叔想請你去做個陪,他親家是鎮上的,還是個生產隊長,想請你去有麵子。”
“爹,不是我說你,你們長輩考慮這個事情還真不講究。”姚誌華說,“你想啊,你們長輩一桌喝酒,我去給他陪客,大哥二哥還都不去,是我不好看呢,還是他們主人家不好看”
姚誌華把尿布和衣服抱進屋裡,見江滿摟著孩子側身往裡睡著,順手就把放髒尿布的盆端了出來。大夏天尿布放那兒會有味道,舀水泡著等會兒洗,他得先做飯了。
姚老頭看著他進了菜地摘菜,站了站,忍了又忍,忍不住說道:“老三,這些活兒都是你幹這都是女人的活兒,你一個大學生……”
“爹。”姚誌華打斷他,看了一眼屋裡,“我媳婦還在月子裡,小孩小姨有事回去幾天,你說誰幹我這人最懶,男人女人的活我都不想幹呢,倒是得有人幫我幹呀,這不是大人小孩都沒人管嗎。二哥二嫂生孩子還有丈母娘幫忙照顧,江滿呢,從小沒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