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等我畢業工作了,才能考慮給你和孩子解決戶口問題,小孩沒有城鎮戶口,將來想去城裡上學就不容易,不能接受更好的教育,你肯定也不捨得。要像你說的,離了婚孩子歸你,你們戶口就不可能解決了。”
“農轉非”江滿抬頭看她。
“什麼農轉非”
江滿心頭一跳,七八年,是不是還沒開始有“農轉非”這個詞這些時間節點她都記不太清,就是考試應付背書時記個大概。
不過她很快從容說道:“我和小孩不還是農村戶口嗎,你畢業以後分配工作,是不是可以想法子給孩子轉成城鎮居民戶口。”
她對戶口無所謂,但是姚誌華說得也對,這個年代戶口對孩子的確很重要。
“對,就是農轉非。”姚誌華說,“反正離婚不可能,咱們就不能好好過日子起碼孩子這麼小,我們就離婚了,將來對得住小孩嗎。”
“你事兒還挺多。”江滿嘀咕,“我明明也是為你著想。”
“嗬!”姚誌華嘲諷地冷笑一聲,翻身過去不理她了。
江滿一看,這人居然不吹燈就睡了自己懶得起來吹,又怕掀蚊帳進了蚊子,隻好叫他:“喂,你,吹燈呀。”
“等我開學走了,我看你們娘兒倆怎麼辦,看誰給你們吹燈。”姚誌華語帶委屈地嘮叨著,起身抓著蚊帳,隻伸出一個頭來把燈吹了,掖好蚊帳睡覺。
江滿躺在床上,聽著他嘀嘀咕咕地抱怨,忍不住抿嘴一笑。
“昨天你家那客人咋樣了”剛吃過早飯,肖四嬸就跑來八卦。
“還能咋樣,吃飽喝足送走了唄。”
“誌華送的那女的一起走了”
“不走她還能留下過夜”江滿笑起來,“這事情吧,姚誌華比不得她臉皮厚。”
要說姚誌華攤上他那不著調的爹娘和妹妹也是倒楣,羊肉沒吃到,惹了一身腥。
“我看人家姚誌華就不是那種人。”肖四嬸撇嘴笑,“我尋思這次咋沒去你婆婆那邊呢,又不是沒在你婆家過過夜。這女的真不是一般人,臉皮真厚,你說這要擱在農村誰家姑娘身上,她爹媽還不得丟死啊。” 一抬頭,笑著招呼道,“又來娘兒倆。”
江滿一抬頭,便看見肖秀玲領著兒子到門口了,看來又是一個好奇心大的。肖秀玲坐下第一句話問:“你家昨天的客人咋樣了”
“還能咋樣,吃飽喝足走了唄。”江滿失笑,“四嬸剛問過。”
“姚誌華呢”
“說是去割艾草了,整天晚上滿院子燒艾草熏蚊子,還說好聞,家裡一捆子都讓他燒光了。”
肖秀玲拍拍兒子,叫他自己去玩皮球,囑咐了一句:“不許弄咚咚響,不許進屋,別吵小妹妹睡覺。”然後轉頭又問:“她沒欺負你吧”
“嗐,她欺負我,你看我像紙糊的”江滿沒好氣地說,“我還以為你倆走了以後,她怎麼也得發發威呢,結果就那麼走了,真沒意思。”
“你可別慫,這種女人就得罵,我要是你,我就提個破桶,弄個鐵勺子敲著,我全村裡喊著罵她,我罵死她,管叫她從今以後不敢踏進姚家村半步。”
“四嬸,虧你想得出來。”肖秀玲笑彎了腰,“你這招留著,留著啥時候用來對付四叔。”
“嗐,就你四叔那個窮鬼慫貨,又老又醜的,實在沒人理他呀。”
“哈哈哈,四叔沒相好,倒讓四嬸你沒有用武之地了。”
肖四嬸好像還挺遺憾的,然後說自留田今天還要澆水呢,匆匆跑掉了。
四嬸走後,江滿怕屋裡小孩沒人看著,便和肖秀玲去屋裡閑坐聊天。
小陸楊被媽媽告誡過後,就丟掉皮球,跑到床前伸頭看小妹妹,見小妹妹睡得小豬一樣,隻好失望地自己去院子裡玩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