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一直不吭聲斯諾這才笑了出來,話語裏帶了些打趣意思,對她說道:“你這誓發,可真夠狠毒……死無葬身之地,嗬……”
艾遠笑了下,也是有幾分諷刺:“對待小人,又何必君子?”
她慢慢坐下,淺淺喝了口茶,又道:“再說了,姐姐我可不叫金鎖……”
那小天使笑了起來,目光裏有些說不清道不明打量,隻聽他說到:“不知你那金蘭姐妹那裏,可見到了福爾泰沒有?”
戌時,紫陽宮。
紫薇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福爾泰,心裏不免有了幾分唏噓。
如果不是艾遠突然出現,原先故事又會如何發展?現在她是否能接受艾遠嘴裏所述自己?那個被人賣了還幫著數錢夏紫薇,又是否會在幡然醒悟那一天後悔不已?
這一切她都無法得知,就如過去始終已經過去,假想終究成不了現實。
她看著那福爾泰,這同樣在此刻選擇了出賣他兄長男人,是情有可原也罷,是迫不得已也都無所謂,隻要他能在現在為自己所用,就夠了。
現在她並不善良,福爾泰並未對自己真正產生過威脅,但他確確實實曾為了小燕子也想置她生死於不顧,一次不忠雖然不至於百次不用,但至少注定再做不成朋友。
身邊宮女早已被找了個借口調走,除去艾遠,她不再相信任何人。
“你們到底打什麼算盤?”福爾泰開口,直接稱呼了你們,而不是什麼格格。
他在拿到那紙條時候就知道,魏佳氏失敗了,她並沒有能成功分化了紫薇金鎖,這般失敗失敗其實已經造成了今後必然悲慘結局。倒不是真說什麼姐妹同心,而是今後每一步,魏佳氏必然都會被紫薇金鎖將計就計,最後落得自食其果。
而他早已被魏佳氏拋棄,甚至整個福家都被這尊貴令妃娘娘拋棄,既然如此,此時再去告密又有何用?倒不如先來這裏,聽聽還有如何轉機。
他不是福爾康,他遠比福爾康更懂得,什麼叫做變通。
隻見紫薇笑了下,拿起了茶,對他說了句“坐下說話。”
皺了皺眉,福爾泰還是選擇坐了下來,說道:“有話就說吧!”
紫薇聽罷,大大方方點了下頭,問他道:“方才你明明看見了金鎖卻不去提醒福爾康,是不是他已經叫你替他去做西藏額附了?”
福爾泰一愣,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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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問我怎麼知道,這宮裏有是眼線,我隻問你,你可想去?”
福爾泰冷哼一聲:“為何不想?去了那可是貝子,總好過現在做一個小小侍衛!”
紫薇聽罷,頓了下,低頭望著那精致茶杯。
手指在杯口輕輕滑過,隻聽到一旁男人有些紊亂呼吸之後,她才說道:“如果你不用去西藏,就有貝子身份,你可想留下?”
“你到底想做什麼?!”福爾泰“噌”一下站了起來。
紫薇看著明顯壓低了聲音,身穿夜行衣男人,溫柔笑了出來。
“福二爺,你可知道,西藏那裏可是一女多夫?更何況,這種貝子到底是什麼身份,福爾康會不知道?你又會不知道?”
福爾泰臉色,這才白了出來。
“你……還有那金鎖,到底想要我做什麼?”
“別去接近那小公主賽雅,就好了。自然,這隻是現在。”
“那以後呢?”
“嗬,福爾泰,在這之後除了我們,可還有其他嬪妃能保你榮華?魏佳氏嗎?還是你認為向來對你們不滿皇後娘娘?”
福爾泰抿著唇,站了好久。
半響才說道:“如果可以再選一次,當日我必不與他們同行。”
紫薇搖了搖頭,似是歎息:“可惜你也知道,這世上從來沒有什麼能夠再來。”
福爾泰歎了聲氣,再也不說其他。
片刻之後,他半跪在紫薇麵前,恭敬說道:“奴才今後,謹遵紫薇格格吩咐!”
夜風起,吹出紙窗咯吱咯吱搖曳聲響,紫薇看著窗外慢慢淡去黑影,似有歎息搖了搖頭。
這個世上沒有什麼如果,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
房內銀光大盛,她回頭,正是斯諾。
那小天使戲言:“我也隻有這本事,替你們傳傳話,還好你聰明會了幾句洋文,才不讓魏佳氏發覺鴿子漏洞。”
紫薇笑著指指他翅膀,說道:“這鴿子不是你親戚?對她說,一切順利。”
斯諾應了聲,屋內又恢複了常態。
檀香嫋嫋,少去了那個喜歡沉默貼身丫鬟,似乎很不習慣。
紫薇格格?她笑了下,帶了些諷刺。曾經小燕子拿出金銀,說要補償已經將她氣險些當初發難,沒想到現在連乾隆也是這番想法。
格格做成了,又給遠在濟南娘親修了墳,於是過去就該一筆勾銷了嗎?
她看著乾隆變本加厲寵著魏佳氏,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