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佳氏麻木著一張臉,就這樣跪著,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乾隆大怒,喝到:“還不謝恩!”
她突然仰起頭來,笑聲猖狂:“謝恩?皇上!您好狠心啊!臣妾伺候了您那麼多年,就換來一個冷宮裏答應?誰不知道元清宮荒廢多年?皇上,您以為臣妾心腸狠毒,那皇後呢?她現在就敢說她一點私心都沒有?”
“放肆!給朕掌嘴!”說罷,幾個嬤嬤上來,左右開弓,魏佳氏臉,片刻就腫成了一片。
“哈哈……哈哈……皇上,您會後悔,會後悔……”被人拖下去時候,她依然在那裏,大聲叫囂著。
乾隆重重拂袖,冷哼了一聲,回去了禦書房。這出鬧劇,也該結束了!他曾一度以為夏雨荷是他遺失在大明湖那裏明珠,現在才知道,她那女兒夏紫薇居然可以用一人之力,惹出那麼多麻煩。如果沒曾遇見她,哪裏來小燕子,哪裏又來令妃這一出?從今以後,就讓紫薇好好呆在宮裏,安安分分吧!
“皇上,晴兒事情……”太後遲疑了下,還是問了出來。
“罷了,晴兒是皇額娘人,皇額娘自己拿主意吧!”
天,突然下起了雨來。
也不知是衝刷了無聲遺憾,還是洗清了這一出鬧劇?
六月,仲夏。
後來時間,倒也算過風平浪靜。魏佳氏貶為了常在,時間久了竟然瘋瘋癲癲,大熱時節將一床被褥抱在自己手裏,叫著孩子,孩子。
無聲一家冤案,算是徹底被平複了過來,也不知是皇帝要麵子,還是他也懶得去追究這事,慢慢也就被忘在了風裏。唯獨紫薇、艾遠有時回憶起那女子最後笑容時候,有發自內心佩服。若能得償所願,生又何歡死何懼?她們依然認為她死得不值,卻不得不承認,那也是她自己選擇。
晴兒、含香都算是和紫薇她們結了仇,隻是晴兒當初話實在太混,讓乾隆對她也沒了好感,念在皇室遺孤又照顧了太後那麼久,就草草找了個人,讓她嫁了出去。唯獨含香,還會在乾隆耳邊吹著耳旁風,隻是慢慢,當新女子進來時候,她才知道皇帝承諾有多麼不可信。
乾隆算是徹底冷落了紫薇,隻是過年過節,贈些東西過去。而太後,看在紫薇、艾遠也從此乖乖再也沒有鬧事,也索性睜隻眼閉隻眼,不再去理會她們。⌒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唯獨那拉,還會來她們那裏走動,她倒是勸著紫薇她們重新獲得乾隆疼愛,但都被紫薇微笑著回絕了。時間久了,她也就冷了心,但她依然喜歡著紫薇,那與世無爭夏紫薇讓她在這喘不出氣皇宮裏,有了幾分開闊感覺。沒有利益相衝,卻會為自己和永基出謀劃策女子,她又怎麼會不喜?
日子無波無瀾,平靜如水,倒也不錯。
艾遠開始和紫薇聊天,關於她未知未來,那妙齡少女眼裏亮晶晶,甚至好看。荷花開放時節,禦花園裏,她站在艾遠身邊,指著那滿池荷花——
“我想,我終於找到我未來了。”少女笑到,眼裏全是光芒。
“哦,說來聽聽?”
“我要遊遍這華夏大地,我要告訴我娘親,在她看不到地方,這天有多藍水有多綠荷花又有多麼漂亮!我也會寫出一本遊記,讓這平行世界記住我夏紫薇名字!”
艾遠嗤嗤笑了起來,風吹過,臉上疤早已不痛,她終於放心下來——
曾經以為,紫薇花開同樣荊棘遍野,到了今日才知道,紫薇花開,遍地升輝。她今後走過路,必然步步生蓮,在這平行世界裏,留下她名字。
“你就不怕路上遇見強盜?”艾遠打趣道。
那少女眨著眼睛:“我不怕哦,你忘記了,天使大人也會守護著我!”
“你那麼確定?”
“那是自然,誰讓他心裏有你,而我,又是你朋友?他必然會保我安全,在我夏紫薇有生之年,對不對?”
“對。”確不是因為如此,而是因為紫薇你不知道,天使,向來悲天憫人,哪怕一身衣裳汙穢不堪,隻要有顆柔軟心。
中秋。
艾遠在鏡錢慢慢描繪著眉,用脂粉蓋去臉頰上疤痕。斯諾在旁邊看著她,雖然他身子已經接近透明,但艾遠依然能感受那目光,分明是欲言又止。
“怎麼,想我留在這裏?”她回頭,對斯諾笑了笑。
“呆久了,多少有些舍不得不是?”小天使聳了下肩,回答道。
艾遠歎了下:“也就舍不得紫薇了,其他還有誰?你沒見那拉顯然就快和武瞾差不多了?乾隆日日沉迷女色,這樣下去,永基過了沒多年都快成皇帝了;還有那老太太,這身子差,也怕活不了多久了吧……”
“噓,雖說這是最後一夜,你也別這樣說吧!”斯諾身子已經接近透明,這話像是從空氣裏憑空傳來。
“嗬嗬……”艾遠笑了下,起了身子,“走吧,賞月去……”
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