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生氣,臉上的線條怎樣也放下鬆。
信封上聶出兩字是從報紙上剪下來的,連半個指紋也沒留下,真是細心。聶出唇角含笑,理所當然的打開封口。
怞出白色信紙,信紙中歪歪斜斜的貼了幾個大字十王”、“梟”、“狐狸精夜總會”,還是連半個指紋也沒有。
“就這樣?不會是小鬼的惡作劇吧?”
“八成是某些無聊分子隨便剪幾個字貼來玩的。”
“梟是什麼?一代梟雄?狐狸精夜總會又在哪裏?”
大夥兒以輕佻的口吻開玩笑。老大交代過,情報涉及秘密時,全部要裝傻,而今,狐狸精夜總會就是公認最大的秘密。
隻是他們為什麼要對柳副署長裝傻?
“這裏麵有我們要的線索。”聶出冷靜而篤定的說。事情顯而易見,有人想給他情報。
狐狸精夜總會是亞洲最大、最神秘的情報交換站,如果王副署長的案子扯上情報交換站,案子恐怕很不單純。
“哦?”大家都在裝傻。
“現在先去找出這家夜總會的位置,查出它的負責人、經營狀況,和與它有密切關係的人,今晚就去一趟。”聶出掀動薄唇,沉穩地指揮。
“你們好好辦案,我先出去了。”柳副署長見大家忙也不打擾,拔腿走出辦公室。
“您慢走。”大家仍保持應有的禮貌。
辦公室裏的幾名幹員假裝熱烈討論,其實在問“為什麼要瞞著柳副署長”。
“時機到時,你們會知道的。”聶出一貫的笑笑。
時機就快到了,他有相當的信心。
柳宜權一走進自己的辦公室,就急急用手機打出一通電話。
“我做得不錯吧?重要線索一夜之間就蒙主寵召。”對方一接起電話就邀功。
“別高興得太早,現在有更重要的事。你去過“狐狸精夜總會?”
“是去過。”
“那裏有人知道你的身分,向警署告密。”
“不可能,有大企業董事長的頭銜護航,沒有人會把我和“梟”聯想在一起。”
“別想得太美,現在有人寄了匿名信,還很湊巧的把“狐狸精夜總會”、“梟”和“王”扯在一起。”
對方沉默約五秒。
“知道了,我去查查看。”
“務必做到滴水不漏。”
“了解。”
掛斷電話:柳宜權靠在椅背上沉思。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但願這是最後一根需要拔除的刺,之後便可順順利利的達成他的野心。
是該到狐狸精夜總會去走一趟。
聶出這樣想著,天一黑就打算開車前往。
就在取出鑰匙打開車門時,他發現一件奇怪的事,鑰匙的重量不一樣,仔細一看,才發現少了一把——開他房門的那一把。
他住的地方是沒落的旅館改造的,除了房間有一把鑰匙外,大門的鎖根本如同虛設。
“又是“老鼠”。”他輕蹙濃眉。
這隻“老鼠”已經在他身邊出沒好一段時間了,不定期的叼走杯子、香煙、打火機、無關痛癢的資料……有一次叼走他的車鑰匙、機票,最離譜的是叼走一顆子彈。
但那“老鼠”總是幾個小時後,又不著痕跡地把原物叼回來,連個指紋都沒有。
說遺失,也沒什麼東西遺失;說挑釁,也感覺不到惡意,因此他不當一回事的看成小孩子的惡作劇,任這老鼠在身邊來無影去無蹤。
隻是有時他會氣得想把那“老鼠”拎起來火烤。
那老鼠到底是何居心?他怎麼也想不透——
若說要情報,偏偏隻叼些不重要的東西;若說要他的命,拿走那些東西能要他什麼命?若說長期作戰,實在太沒效率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