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教授看著杜尋,歎了口氣,終於說出一句話:“也不能全怪你。”

這是兩個男人之間的一次對話,原本鐵骨錚錚的杜尋在聽到這句話之後,憋在心裏的那些沉重的情緒,終於像是一塊大石落了地,與此同時,眼淚也一起落下來。

此刻陳芷晴見到他,仿佛兩人之間隔著一層磨砂玻璃,隻能模糊對視。

她開始冷笑:“杜尋,你還敢出現在我眼前?”

杜尋看著她,目光裏是濃烈的哀愁,他不曉得自己能夠對她說點什麼,或者為她做點什麼,能讓她覺得好過一點。

陳芷晴並不領情,她笑著笑著,流下淚來。

“杜尋,你記住,我會變成這個樣子,都是你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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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扯平了?那你打我一耳光,我去勾引你爸爸行不行?

如果真有上帝視角的話,那麼這個夜晚發生在我們幾個人身上的事情,足以編排成一場熱鬧的舞台劇。

從小到大,我一直是一個性情暴烈的人,尤其是在感情的問題上,我似乎永遠學不會用溫和的方式去解決。

那個晚上,被袁祖域的直接逼得沒辦法逃避的我,直接對他說,算了,沒可能的。

從他臉上,我看不出這個答案是否在他意料之中,但我想既然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不在乎再狠一點,有些事情當斷不斷,反受其害!

豁出去了的我,哪裏還顧及得了他的感受,我那個老毛病又犯了:“袁祖域,我們本來不是好好的嘛,你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跟我說說,我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也跟你說說,這樣相處不是挺舒服的嘛。你幹嗎要搞出這麼一出啊,你弄得我很煩躁知道嗎?”

見他不說話,我膽子更大了:“再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顧辭遠剛分手多久啊,這個時候哪有可能又開始談戀愛啊,你別傻了……”

他還不說話,我頓了頓,終於使出了最狠的一招:“我一直當你是好朋友。兩肋插刀的那種,你懂我的意思的……”

“嗯,我完全明白了。”他緩緩地開口,一時之間,我們都沒有再說什麼。

看著他轉過身去要走,我以為這件事就算過去了,過幾天我們還可以跟以前一樣沒事聊聊天,一起吃吃飯,畢竟生活很無聊,總還是要一個伴嘛。

可是他忽然又轉過來,看著我:“是因為我沒錢嗎?”

疲憊不堪的筠涼和杜尋,終於找了一個時間坐下來一起吃飯,不知為何,兩個人都覺得食不知味。

筠涼麵前那盤培根茄汁意麵被她用叉子攪得亂七八糟,她看著一團亂麻似的意麵,一點食欲也沒有。她這個樣子,令原本勉強打起精神來的杜尋也放下了手中的刀叉。

“你怎麼了?”杜尋耐著性子問她。

怎麼了?筠涼心裏冷笑一聲,真是好笑,難道你不知道我怎麼了?

但她沒有把這句話說出口,而是側過頭去看著窗外,華燈初上,這個越夜越美麗的城市。

杜尋又問了一句:“你到底怎麼了?”

這句話好像是點燃了炸藥的引線,筠涼突然一下子爆發了,如竹筒倒豆子一般:“你問我怎麼了,你說我怎麼了,我當然是不開心並且是很不開心啊!”

從那次站在街上給杜尋清理傷口以來,筠涼再也不曾為這些事情掉過一滴眼淚,但是不哭並不代表心裏的潮汐真正平靜了,它們隻不過是化作了暗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