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麵署名為“許勤”兩個字。
原來是一個墓。
在這蝶影蹁躚,姹紫嫣紅的牡丹花園裏,居然存在著一個墓地。她有些驚訝,根據那塊碑上的文字和前些日子許銘遠的介紹,這個許勤大概就是許銘遠的大伯,至於墓中人應該是許勤的妻子。這許勤不喜歡別人靠近牡丹園,是因為不想讓別人打擾他已故妻子的清靜?據說他愛花成癡,對牡丹精心護理得猶如愛人一般,或許這是他紀念亡妻的一種形式?
能夠在這麼美好的地方安眠,也是一種幸福呢。
她感慨了一番,為了不打擾底下沉睡的人,決定離開這個園子。她順著花叢往外麵走,走了一會,發現又回到了原地。再試了幾遍,還是回到原地。記得走進來的時候沒有花幾分鍾,花園的布局也挺簡單的,怎麼會迷路了?她心思流轉,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枝,每走幾步就做個標記,經過一番測試,果然又回到了原地。
雖然她從來沒有碰到過這種情景,不過她大概可以猜出這個花園設置了陣法。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麻煩了。這種奇門遁甲之術對她這種門外漢來說簡直就是一個艱巨的考驗,尤其是在她向來運氣很背的情況之下。她再度拿起樹枝做標記,盡量避開已經走過的道路,希望能繞出這一座迷宮。下過大雨的道路比較濕滑,她一個不小心摔倒在地上,膝蓋傳來的疼痛讓她倒抽一口氣。
她躺在地上不敢亂動,緩了一會,才慢慢爬起來。目光觸及到牡丹花的根部,由於暴雨的衝刷,泥土有些鬆動,被雨水衝開的地方露出一些白白的東西。她有些好奇,慢慢地靠近,伸手挖開泥土,拿出裏麵的東西。這根東西長長的,握著有些硬,上麵沾滿了泥巴,她將它放到泥水裏蕩了一下,露出白森森的本質。
“啊!”她像接到燙手山芋般急忙將手上的東西扔出去,居然是一根人的骨頭。她再往原來的地方看去,裏麵隱隱約約還有許多白色的骨頭,她打了一個寒戰,視線掃到其他牡丹花叢底下,似乎都有白色的東西。一種可怕的感覺襲擊了她,這個花園底下埋的該不會全是屍體吧?這個鳥語花香的地方突然變得陰森恐怖起來。
她慌張地想要逃離這個可怕的地方,誰知越緊張就越容易出錯,她再度摔在泥地裏。手忙腳亂之間,手掌碰到一個圓圓的東西,使勁摸摸,發現有些凹凸不平,回頭一看是一個骷髏頭。然後她絕望地發現自己摔在了一具潔白的骷髏上,而且原本完整的骷髏架由於受到外力撞擊,已經散成一堆。
被這麼嚇了一通,她反倒不那麼慌張了,哭喪著臉將那些骨頭從身上一一拿開,然後整了整衣服,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她最近一定是衰神附體了,逛個花園還能碰到這麼恐怖的事情。她看向四周,原本覺得美麗無比的花兒突然變得妖嬈嗜血,那通體鮮紅的花瓣是因為吸食了人體的鮮血以後才開得這麼妖豔?
整座院子就她一個人,隨著時間的流逝,她越發害怕,手臂上起了一層又一層的疙瘩。稍有聲音響動,她就忍不住抱住腦袋,深怕地裏有什麼東西爬出來。就在她惶恐不安的時候,一陣若有若無的哭聲傳來,細細的抽泣,伴隨著哽咽,貌似一個女子在哭泣。在這寂靜無人白骨累累的花園裏,突然傳來這麼一陣哭聲實在是有夠詭異的。
她順著哭聲傳來的方向慢慢前進,東彎西繞之後,竟然讓她給走出了花園迷宮。牡丹園的出口處跪著一個身著紅衣的女子,頭垂在胸`前,滿頭青絲撒在地上,肩膀正在無力地抖動。由於之前經曆的事情,她不敢輕舉妄動,然而要想走出牡丹園,那裏是必經之路。於是她抬高腳跟,墊著腳尖,盡量不發出聲音。
在途經那女子身邊的時候,那個女子出乎意料地突然抬起頭,臉上橫七豎八的黑漬以及紅腫的眼睛,看著就像是一個女鬼。慕雪拚命捂住自己的嘴巴,壓製住尖叫的衝動。牡丹園的位置比較偏僻,平時很少有人過來,所以那女子看到有外人吃了一驚,待看清慕雪的樣子時,突然露出詭異的笑容。
“師嫂,我們又見麵了呢。”那女子首先出聲。
慕雪更加驚恐,這個女人怎麼胡亂叫人,該不會是個精神錯亂的病人吧?她慌裏慌張地想要逃跑,沒走幾步,就被人給攔住了。慕雪伸手抱住自己的腦袋,大聲求饒:“不管你是人還是鬼,求求你放過我吧,我生平沒犯下什麼滔天大罪,你不要來找我。”那女子臉色鐵青了一下,然後用手帕將臉給擦幹淨。
“你腦子壞了吧,大白天哪裏來的鬼,別胡亂把人當做鬼。”她的語氣帶著惱怒。
慕雪這才抬頭仔細看向那名女子,原來是魔教聖姑沈雲霜。她心下一顫唞,是鬼也就算了,居然來了個比鬼還可怕的人。不過不能在她麵前自亂馬腳,以免被她給看輕了。慕雪深吸一口氣,勉強保持鎮定:“你,你怎麼會在這裏?”略帶顫唞的語氣還是泄露了她心中的恐懼之情。
沈雲霜低聲問道:“剛剛你都看見了是吧?”語氣裏帶著不懷好意。
慕雪本能地感到危險,原本想要點頭又改成了搖頭:“沒有,我什麼都沒有看到。”沈雲霜戳破她的謊言:“可是你明明都看到了,睜眼說瞎話好像不太好哦。”慕雪:“你想幹嘛?”沈雲霜語帶苦惱:“唉,該怎麼辦呢?要是我對你出手了,師兄一定會怪罪我的。可是如果隨便放過你,我的秘密可能就不保了。這真是一件苦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