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人馬風塵滾滾衝過來,我當即施法,在橋上豎了一道透明如水的屏障。那邊的人馬不得已停下,為首的一襲官服,高喊:“妖孽!你若還敢肆意妄為,別怪我們用娃兒的血來祭旗!”。
華容添發出一聲巨吼:“卑鄙之徒,竟對孩子下手!”。
“孩子現在好的很,隻要你們乖乖聽話,孩子不會有事。怪隻怪皇帝想不開,偏偏向你求助,不然,你們仍舊可以過安生日子。”。
華容添低低說:“堂堂蘇州知府,竟也成了二哥的人。”。
我凜然一驚,“蘇州知府,豈不是吳千雁的父親?”。
華容添猛地一攥拳頭,關節喀喀作響,咬牙切齒道,“真是黃蜂尾後針……”凝思半晌,他牽過我的手,“於歸,孩子在他們手上……”。
“我明白,一切聽你的。”揮臂撤消了屏障,人馬湧上來將我們團團包圍。
第十四章 113、 忍淚吟-2
為了孩子,我們隻得跟隨他們入京,一路上不動聲色。趕至京城,恰逢臘月三十,一股悲涼之氣迎麵撲來,挑開車簾一看,鋪天蓋地都是白色,街上清冷空無一人……
華容添頓時如受重創,無力道:“已成定局。”。
冰寒的風呼嘯著吹進來,我上前擁住華容添,不知要如何安慰。皇上畢竟是他最親的大哥,不論從前有怎樣的嫌隙,在遇到危機時,皇上想起的還是他……
我們進宮之後,受到了禮遇,就好像在蘇州的一切都沒發生過。宮女領我們去浮華殿沐浴更衣,換上喪服……
沐浴時,我聽見隔間的華容添問:“皇上何時駕崩的?”。
一名宮女小聲答:“臘月二十七。”。
“你何時來的浮華殿?本王沒見過你。”。
“就是那日夜裏來的。”。
“這裏的宮女呢?”。
“大概被調走了,奴婢不清楚。”。
。
我們梳洗妥當後,耐心等候長慶王。不想等來的宮女卻來說皇太後召見。華容添滿麵悲傷之色,攜了我的手囑咐:“切記,見到太後不可造次。”。
我會意朝他眨眨眼,默不作聲垂頭跟在他身後……
皇上停棺於延華殿,我們朝內殿進去,皇太後、長慶王、玉臨王和幾位老臣依次坐開。華容添入席,坐於長慶王對麵。我則佇立在他身後……
皇太後手裏拈著佛珠,麵目依然和善,略帶傷感道:“皇上病重時,提及要恢複逍遙王的爵位,因此哀家也把他請來了。”。
華容添嗓音沙啞道:“臣來遲了,有愧於皇上。”。
太後沉沉歎道:“皇上對逍遙王可謂手足情深。今日召集各位,無非是商討長慶王登基一事。”
一位老臣大膽問:“敢問太後,皇上是否有遺詔留下?”。
太後垂目拈著佛珠,道:“沒有,皇上去得突然。這風寒來勢洶洶,還不及十日,連皇上也想不到會因此撒手西去。”。
“既然沒有遺詔,關於登基一事,是否應當召集群臣商議?”。
太後忽然杏目圓瞪,“有什麼可商議的?皇上無後,理當由長兄繼位!”
“請恕老臣鬥膽直言,皇上這病來得蹊蹺,太醫院可查清楚了真是風寒?若是風寒,憑宮中數十名禦醫竟醫不好?”。
長慶王忽然開口,狠狠道:“連風寒都治不好,所以他們都是庸醫!本王已將太醫院一幹人等斬首!”。
“啊?!”一位年邁的老臣驚呼一聲,當即暈厥過去。我想上前看看他有無大礙,剛抬腳,忽然聽太後慢條斯理說:“逍遙王,聽說紫葳和京墨兩個孩子,遭人擄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