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亂情迷中便不願醒來。他的臂彎令人顫唞、他的肌理張弛間爆發出傲人的力量,我想我這輩子都掙脫不得他的懷抱……
“於歸。”他見我安安靜靜伏著一動不動,輕輕抬起我的下頜,眉頭微蹙,“在想什麼?”
我微眯雙眼,將唇湊上去嬌俏道:“在想你為何這樣迷人?讓人欲罷不能。”
華容添深邃的眼裏滑過一絲不明晰的笑意,埋首在我發間深嗅:“這樣就好……”
除夕至,我愈發緊張。寧城那邊都安置得差不多了,就差京中的人過去彙合。趁羅淨帶香落進宮之時,我先將奶娘和華清泠送走。那時小綠不知所措,像受傷的小動物一樣無辜望著我。我隻能搪塞她,說把孩子送去了更安全的地方。隻是在我轉身的刹那,瞥見她眼中泛著怯怯的淚光。我狠下心不予理會,她留在這裏可以和香落一起給羅淨作個伴,至少這座府邸有了她們不會過於冷清。
將紫葳和京墨帶到了寧城,開始還擔心他們離開華容添會不安,不過當他們一見到繈褓中的華清泠,欣喜又驚奇。我放心把他們交給奶娘,在這陌生的地方,但願他們能堅強一些,等華容添順利到達寧城。紫葳忽然拖住我問:“你要回去接爹爹嗎?”。
我摸了摸她的頭,頷首道:“爹還有車隊和隨從,不能像你們一樣飛過來,所以我會陪著他一路趕過來。你們要聽奶娘的話,好好照顧小妹妹。”
紫葳忽然瞪著我:“小妹妹是你生的麼?”。
我噗嗤一聲笑了,忙搖頭:“不,這是你們的堂妹,是先皇的女兒。”
紫葳喔了聲,目光中帶了幾分憐惜,輕輕撫摸小清泠的臉蛋。我又交代了京墨幾句,便回京,靜候晚上的宮宴。
大殿修葺一新,金虯玉獸,壁砌生光,明幌幌的金頂照耀人耳目。寶座後設有儀仗,兼宮女掌扇。複有金石絲竹聲起,舞姬們穿著雲紋水袖長衣,個個袖袂翩翩,宛若仙子。伴著樂聲,歌姬清音宛轉,如訴如慕。皇上龍顏大悅,大頒賞賜……
除夕夜宴隻有皇親國戚,人不多,卻觥籌交錯極盡酒興……
我隱身坐在玉臨王身邊,放眼望去,整座殿內沒有清穀的身影,微微鬆了口氣。華容添趁喝酒時,與玉臨王匆匆說了幾句話,玉臨王才警覺環顧四周,悄悄喊:“於歸,你在哪裏?”
我扯了扯他的頭發,笑嘻嘻說:“就在你旁邊,別找了,待宴席散去之後你快些走,到隱蔽的地方去。”。
羅淨一早就發現了我,不動聲色。皇上還多次打趣羅淨有了新歡便拋棄舊愛。我聽在心裏不知何種滋味。眾人肆意作樂,喝得酩酊大醉,我已將玉臨王的酒偷換了,他喝的盡是白水。恐怕整個殿內,隻有羅淨和玉臨王還清醒著……
散席之時,亥時已過。羅淨扶著醉得癱軟的香落出得殿來時,暗暗朝我使了個眼色,我明了清穀不在宮中,便放開膽子追上玉臨王,襲暈了左右侍衛,將他擄走。我們在夜空飛翔,風速極快擦過臉頰,微微泛疼卻很是痛快。我現形時,他異常興奮,驚呼:“終於重見天日了!”
我笑道:“小王爺,別高興得太早,這一出逃,便是罪人。”
“罪人總比犯人好,我們此去何處?王兄呢?”。
“去漠中的寧城。王爺尚在京城,有幾車輜重和金銀珠寶需要護送。”我微微側目打量他,如今出落得很標致,果然是玉樹臨風、氣度不凡。
漠中一帶起了風,飛沙走石,我們到達寧城時灰頭土臉,被紫葳嘲笑了好一會。
眾人都隻聽過玉臨王的名號,未見過真人。玉臨王也是講究極了,非要梳洗之後方出來見人。我等不了他,交給紫葳和京墨去引見給旁人,自己匆匆趕回京城去幫華容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