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竹簡撿起,墨千君側目往上一瞥,就見那竹簡上刻著兩排小字,上麵一排是李玄機曾占卜出的卦文:白虹貫日,熒惑守心。而下麵一排,則刻著兩個生辰八字。

墨千君的心底咯噔一跳,立刻認出,那兩個生辰八字,正是屬於她和姬韶淵的。

☆、第一百五十一章:公主駕到

姬韶淵將竹簡握在手中,指尖在竹麵上劃過,然後淡然道:“欽天監呈給父皇的?”

宣德帝又抬手扔了一遝奏折在姬韶淵的麵前,“這是錦衣衛都指揮使方才急奏給朕的折子,與國師這卦文幾乎是一同送到。兵部兩位大臣家的血案是怎麼回事!”

禦書房內瞬間一片寂靜,墨千君幾乎能清晰的感覺到宣德帝那實質性的暴怒。看他對姬韶淵這不耐煩的反應,以及將奏折和竹簡摔到姬韶淵麵前的舉動,墨千君知道,姬韶淵這次大概是真的要倒大黴了。

正暗自為姬韶淵憂心,墨千君突然感覺到一股淩厲的視線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她身子一僵並未抬頭,更加恭順的斂眉垂首,而宣德帝的冷笑也隨之而至,“那卦文上的生辰八字,六兒知道是誰的吧。”

姬韶淵將那竹簡一收,回道:“父皇要治兒臣的罪?還是要即可將兒臣和君兒處死?”嘴角勾起一絲清涼的淺笑,姬韶淵微微上前了一步,將墨千君擋在了身後繼續說:“白虹貫日,熒惑守心。李玄機是想告訴父皇,兒臣和君兒便是招來慶國一切禍患的災星。而錦衣衛都指揮使也想暗示父皇,幾位大臣家的血案就是兒臣和君兒招來的?燠”

宣德帝呯的一聲往桌案上一拍,站起身來怒道:“你可知道,如果這卦文傳了出去,會造成什麼樣的混亂!”

“兒臣不知。”姬韶淵幹脆利落的回答:“依兒臣所見,欽天監所言皆是無稽之談。父皇難道忘了,百年前因為欽天監的一紙卦文,使得大慶國祚險些崩塌,連江山都險些易主的過往了?父皇如何確定,李玄機不像百年前的國師一樣,是在妖言惑眾混淆視聽!又如何能確定,他在卦文上刻上兒臣的生辰八字,不是因為兒臣曾上奏父皇提議裁撤欽天監的私怨。旖”

姬韶淵的臉上雖仍然掛著笑容,但嗓音中卻透出一絲冷徹心扉的寒意,“兵部兩位大臣家出現血案,是因為京中守備軍玩忽職守,是因為錦衣衛隻知爭權奪勢魚肉百姓。若是朝中諸臣少參與些黨爭,往日裏少造些無辜的殺孽,今日便不會釀成這種慘劇。隻是可憐曹陸府上那兩位剛剛及笄的小姐,平白的代父受過成為了無辜的犧牲品。”

他單手一撩衣擺,往宣德帝的麵前一跪道:“兒臣再次奏請父皇,裁撤欽天監將李玄機革職查辦,以免將來釀成不可收拾的大禍。父皇……你忘了當初琉璃金丹的案子了?”

“姬韶淵!”宣德帝臉色一變,肅殺的目光直接落在了墨千君的身上。

墨千君早在看到姬韶淵下跪的時候便也跟著跪下,此時被宣德帝殺氣四溢的一瞪,頓時在心中叫苦連連。

偉大又囂張的六祖宗啊……你便是要同你親爹叫板也別當著她的麵啊!

琉璃金丹那個案子應該算是宮廷辛密,雖然他私底下告訴了自己讓自己助他破案,但宣德帝並不知道她有斷案的天分和本事,隻會當她是一個得知了宮中隱秘的礙事者啊!

踩中了宣德帝的雷點,這祖宗是要把她往死路上推麼?

不過,聽了方才姬韶淵對李玄機的反擊,還有對欽天監的不屑一顧,墨千君險些忍不住拍手叫好。

那些所謂的天諭之言在她看來絕對是妖言惑眾,可笑曆朝曆代的皇帝還全都對此深信不疑。君權神授這種思想根深蒂固了千年之久,也不知道姬韶淵怎麼會這般超前,完全沒把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