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

墨千君將杯中的美酒一飲而盡,卻在看向姬韶鴻時露出了一絲得意又挑釁的目光。姬韶鴻眼神一冷,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

墨千君的眼神是什麼意思,是輕視他看不起他這個太子麼?

他皇長兄同樣也身體不適,卻硬撐著向姬韶淵敬酒,姬韶淵竟然敢擺架子不接,讓這個膽大妄為的女人來應付他皇長兄?

心火肆虐的姬韶鴻隻恨不得能將眼前這兩人拖出去砍了,但看著墨千君那清靈嬌美的笑臉,卻又覺得心癢難耐,一時間對她又是渴望又是憤恨。於是他陰慘慘的一笑,也端起酒杯對墨千君道:“怎可隻敬皇兄一人?六弟妹忘了還有本宮麼?”

墨千君被姬韶鴻那句六弟妹喊得一陣牙酸,她轉頭看著姬韶淵輕喚,“殿下。”

“怎麼,六弟妹不願意賞臉?”姬韶鴻咄咄逼人的向前了一步,而姬韶淵則握住墨千君的手輕笑著搖頭,“越來越放肆,怎可對皇兄無禮。皇兄還要到風雅閣去陪著父皇和皇祖母,哪有時間在這裏同你胡鬧。你代本宮送送他們吧。”

“六皇弟這就想趕人了?怎麼,怕本宮耽誤了你的洞房花燭夜?”姬韶鴻冷笑一聲,“這酒可是六弟妹言明了要請本宮喝的,既如此,六皇弟何不大方一些,隻要六弟妹能陪本宮盡心,本宮和皇長兄馬上便離開。”

姬韶淵嘴角的微笑緩緩斂起,周身也開始彌漫出幽冷的涼意。

離他最近的墨千君立刻便感覺到了他的

tang變化,於是不著痕跡的握著他的手指搖了搖,安撫的撓了撓他的手心,然後身子一直,款款的從床榻上下來,抬手將散落的長發隨意一挽,對殿外揚聲道:“桂朝卿。”

她又轉頭對姬韶淵說:“既然太子和淮王有這等雅興,殿下便讓臣妾敬酒三杯,免得太子心中不虞。”

聽到墨千君的聲音,桂朝卿馬上便奔了進來,“皇妃?”

偷眼朝前方迅速的一瞥,桂朝卿暗暗放下心來。

雖然這寢宮內的氣氛有些怪異,但也沒有惡劣到要劍拔弩張,看來失態還在殿下可容忍的範圍之內,那就代表他的腦袋暫時還不用移位。

墨千君對桂朝卿吩咐道:“將長瀾宮珍藏的十種美酒全都搬上來,本妃要親自為淮王和太子調酒。”

調酒?

姬韶淵墨眉微微揚起。

這丫頭想搞什麼名堂。

桂朝卿也莫名其妙的摸了摸腦袋,有些詫異長瀾宮裏啥時候珍藏的有美酒了。

殿下的身體不適宜飲酒,所以這殿中也從未送進來過酒水之類的東西,不過桂朝卿行事速來激靈,與墨千君也相處了有一段時日,知道這小姑奶奶的肚子裏滿是壞水,一般她說要親自幹啥的時候,那保準就是要使壞的時候。

於是,桂朝卿連連應聲退下,然後對門外的小太監們吩咐了幾句。

既然是調酒,那應該和往日裏喝的酒水不甚相同,看淮王和太子詫異的神情,應該是他們沒見過的玩意兒。

招待他們不需要用太好的東西,誰讓他們要來找殿下的麻煩。所以,桂朝卿就吩咐小太監將往日裏私下偷喝的下等酒水混在了一起,裝進酒壇子給墨千君送了過來。

墨千君裝模做樣的在桌前轉了兩圈,煞有其事的從每個壇子裏都取出些許混在一起,然後笑意盎然的遞到了姬韶鴻的麵前,“太子殿下,這可是墨家軍裏從不外傳的秘方,今日特地拿來給太子殿下嚐嚐。”

姬韶祈和姬韶鴻倒真是沒見過這種喝酒的方法,看著墨千君燦爛的笑臉,姬韶鴻哼了一聲直接接過,仰頭就全部灌了下去。

他將手中的酒碗一扔,咧著嘴角想要調侃墨千君兩句,卻突然覺得眼前一暈,跟著就轟的一聲直接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