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天安一聽,又是一愣,呆呆的看著外麵的尼姑,腦子裏卻陷入了回憶。
“先生,你為何對著花發呆啊?”小書童今日沒有拿書本,單純是想來和自己口中的先生呆一會。
“因為我喜歡啊。”中年人微笑的說:“倒是你,書院放假了,你不去玩來這裏做什麼?”
“一個大男人喜歡花,先生你可真是和別人與眾不同。”書童進了屋內就躺在床上:“玩多俗氣,我更喜歡和先生聊天,你說我是不是也與眾不同?”
中年人一笑置之說:“我非看花,而是在想一個人。”
“當真?我想想,一個名字裏有花的人,還是一個愛花的人?不論哪一樣,應該是女人吧?”書童來了興趣,難得看見先生竟然會想女人。
中年人沒有正麵回答,隻是淡淡的說:“隻是一個出家人罷了。”
“出家人?先生你太邪惡了,出世之人也不放過。”
“哦?你不是常常背誦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嗎?”
“可那是出家人唉...等等,你說那個人是女子?”
“當然是女子,不然你以為?”
“罪過,我以為是一和尚呢。”
“討打!”
...
“怎麼了,文天安?”紅姑娘死命的搖晃著出神的文天安,以為這是練什麼武功走火入魔了,差點要給其一掌。
文天安晃了晃腦袋,從回憶裏出來,慌忙說道:“你不是說那個奴仆很厲害嗎,我們去幫忙,可別讓空花大師吃了虧。”
“你和大師很熟?”
“不啊,但是好歹是我們大周的人,想著不能讓她吃虧不是。”
“你歇歇吧,以前怎麼不知道你喜歡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紅姑娘翻了個白眼:“即便是白老也沒有十成的把握能打敗空花大師,不勞你擔心,老實看著吧。”
樓上的兩個人看起來像談笑風生,樓下可不是那麼輕鬆的氣氛。麵前尼姑的一句阿彌陀佛,竟然讓九千失去的敵意。九千急忙清醒了一下,擋在富家翁的身前。
富家翁搖搖頭,繞開了九千,來到尼姑身前,輕輕的行了一禮:“見過大師,不知大師所從何來?找我何事?”
空花大師也行一禮:“施主有禮了,貧僧想向施主求個因果。”說完看向富家翁的那把劍。
富家翁問道:“大師可想講解一番嗎?”
空花笑道:“施主,近幾日這裏對施主來說鄂州城是大凶之地,您又是為何要來呢?”
富家翁明白來人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遲疑一下說道:“我來找安國之人。”
“即便身死?”
“縱是身死。”
空花大師看著劍說道:“我就是來求這個因果。”
富家翁搖頭笑道:“我不想死都看不見那個人,更不想你拿這個去給韓笑?”
空花大師眯起眼睛,說道:“一定要動手嗎?”
富家翁歎了口氣,讓開了身子,九千一拳襲來,空花沒有躲,隻是雙手合十,念了一個字:“起!”
空花身旁的天地元氣聚合起來牢牢的護在她身邊,九千的拳意打在她的周身被阻擋下來,九千耳朵裏傳來“鐺”的一聲,好像打在一口大鍾上,退了兩步,再暴起一拳。
空花依舊沒有做任何事,掰著佛珠念著經文。九千的拳還未到,猛然問道一股香氣,低頭瞥了一眼,大驚失色的發現不知何時視野裏散落著無數的花瓣,正欲平地而起。九千急忙收力,再後退幾步說道:“要命飛花,救命菩薩。你是長陵白馬寺空花大師!”
“阿彌陀佛,施主的羅刹拳用的好,可是人稱塞北雙雄的邵羅刹?”空花大師也一語點出他的身份。
被稱作邵羅刹的奴仆再次合拳,笑道:“難得您這種高僧認得我,今天看來是要打痛快了。”
空花歎了口氣說:“我們信佛的,就不興打打殺殺的”轉頭與富家翁說:“施主您既然不給,我也不強求。佛家講究一個緣字,放心,你想的最壞的情況不會發生。”
富家翁施禮道:“謝大師理解,我信大師的,不信安國之人會是那韓笑。不過難得我日月國會來這許多大人物,今日我也算是開眼了。”
空花大師一笑,轉身抬眼看了看樓上,文天安和紅姑娘正趴在窗口,見尼姑轉頭看他們,急忙把頭低了下去藏在牆後。
紅姑娘罵道:“你為什麼低頭?剛不還假惺惺的要去幫人家呢嗎?”
“我...那是一時上頭,自從在白馬寺被關過之後,見了這些和尚就頭疼,你又為什麼低頭?你不應該認識她媽,不應該打個招呼啥的?”文天安回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