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個屁,我母親把人家的情人從京州趕了出去,她才出寺院走江湖的,見了麵還得假惺惺的問好?多尷尬。”紅姑娘也找了個借口。
“既然我們都有理由,那躲著她也正常。”
“嗯嗯。”
“隻是我們是不是有那麼一丟丟猥瑣?”
“是啊,那怎麼辦?”
“不如我們起來吧,裝作剛剛往她那看的樣子。”
“好啊,我喊一二三,一起。一,二,三。”
文天安站了起來,然後就後悔了,紅姑娘依舊蹲著一臉壞笑的看著他。文天安清了清嗓子,僵硬的轉頭去看外麵,然而空花大師早就離開了,那個富家翁和奴仆也回了客棧。
文天安拍了拍紅姑娘的頭說:“起來吧,人家根本看不上咱們,咱們想太多了。”
紅姑娘狐疑的在窗口露出一雙眼睛,看看果真走了,才站起身說道:“我就說嘛,他們這些人動不動就為了天下蒼生的,哪裏顧得上和咱們計較。”
“我呸,”文天安這回吐了紅姑娘一臉吐沫說道:“你少來馬後炮。”
紅姑娘嫌棄的使勁擦了擦臉但是因為理虧沒有動手,一屁股坐在剛才的椅子上說道:“空花大師來到鄂州城做什麼?”
“你不是說了嗎?他們這些大人物一心為民,按你所言的刺殺皇帝的理論,我猜她肯定是衝著將軍府來的。”文天安分析道:“隻是不知剛剛樓下的二位什麼人,能讓空花大師出手?”
“還是少知道的好,剛剛那陣勢,咱倆卷進去都撈不著好。”紅姑娘打了個哈欠說:“我去歇著了,不許跑啊,明天我們去逛一逛將軍府。”說著離開了屋子。
文天安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呢喃道:“老師,你果然是個禽獸,活佛一般的人物都為你動了心。”
客棧的另一個屋子,富家翁已經用錢把扇子和棋譜都換了回來,歎了口氣道:“邵羅刹,塞北雙雄,有多長時間沒人叫你這個名字了?”
“有一陣子了。陛下,剛剛若是打起來,我能讓您全身而退的”九千認真的說道。
“能嗎?她可是當年氣勢比真佛還要盛的空花大師,一人喝退滿朝文武,硬逼著太宗皇帝和宇文將軍低了頭。”富家翁仿佛眼前出現了一尼姑獨登金鑾殿渾然不懼的場景。
“她這許多年一心找人,境界可是不如以前了”
“你知道嗎,九千,這就是我羨慕周國的地方,白馬出行,夢斬龍王,執筆江山,總有傳奇出現。周國人每每談起臉上都是驕傲。”富家翁笑道。
“陛下,日月國也是有的。”
“是有,日月神劍的老故事反過來千百遍了,剛才那家店主都拿來笑話。”富家翁感歎道:“我一直在想,當年大周國的姬無雙打過來的時候,不該投降,而是稱臣好一些。”
“不是的,陛下。是您啊,不該做皇帝,做個江湖人更好一些。”九千並沒有忌諱,微笑的說道。
富家翁一拍掌說:“有理,九千,也就是你懂我。”隨即感歎道:“隻是今生怕是無望了。”
奴仆這次沒有答話,恭敬的站在一旁。
“你說如果韓笑真的贏了,坐了日月國皇帝,他會讓這三洲之地變得更好嗎?”
“不會。”奴仆十分肯定的說道。
“就這麼確定?”
“我曾經有幸與大周國隋遇有過一麵之緣,其人的風采,令我至今難忘。韓先生昔年在江南就學,也許可以憑自己的努力登堂入室。隻可惜被那趙天都壓的太狠了,又被魏老道忽悠走上了觀氣之路。如果說隋遇像是一個富豪,便是有著買下天下的錢財家產。而與其相比,韓先生充其量有一洲的氣場,日月國對他來說都大了。”
“原來如此,那當年同被稱作江南雙才得趙天都呢?”
邵羅刹笑道:“穩壓其一頭,倘若入了朝堂,打磨個幾年,未必不能成為第二個隋遇。”
富家翁歎道:“可惜了,如果他們換一下就好了。”
“陛下,倘若他們換了,今時今日人心不齊的大周,真的可能被日月反攻,第二個隋遇啊。姬無雙馬踏天下,卻給國家留下了致命的虧空。他兒子姬克繼位時,大周國本是岌岌可危的地步,外強中幹的國家硬是被那個未滿而立之年的人打造的密不透風,再給他幾年,便可以一舉得天下了。”奴仆說道:“可惜,隻是如果。”
此時,有探子來報,在九千耳邊低聲言語了幾句,邵羅刹的表情瞬間嚴肅了些,揮手把其打發走,轉頭對富家翁說道:“陛下,棋局提前了,就在明天。”
富家翁一愣,放下剛剛沏好的熱茶,念叨著:“等不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