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裏無人問津的巷子裏竟然接二連三的出現官兵,可見城中之亂。迎麵走來的是倆隊的巡邏兵,為首的一個隊長名喚張三問道:“那兩個人你見過嗎?怎麼不懂規矩瞎跑,這一片已經歸咱們營了不知道嗎?”
另一個隊長叫做李四,搖搖頭說道:“不認識,但是聽說過。”
“哦?這麼出名?”
“那倒不是,他們是攻城隊的,這一仗打下來就剩一個隊裏他們兩個了。”
“攻城隊還有活人?他們本事不小啊,難怪這麼囂張。”
“那倒不是,聽說攻城那天兩個人不知哪裏躲著去了,破城之後才出現,欺負投降的幽州軍那叫一個勇猛。眼下城裏這麼亂,偷雞摸狗的不止他們,也就沒去管。”
“你怎麼知道這麼清楚?”
“你不知道嗎?他們被重新編進我們營了,結果說來說去沒人認識他們,認識的都戰死了,我這不是也跟著來確認了嗎?”
二人突然聽見一陣騷動,緊忙跟著聲音找了過來,喊道:“是鄂州軍的兄弟嗎?”卻遲遲不見回話,常年的軍旅生涯讓二人察覺氣氛不對,都按住了刀。
院門“吱呀”一聲開了,慢慢的走出兩個人,都是鄂州軍打扮,其中一個明顯與衣服不相稱,軍頭盔甚至要蓋住眼睛了。另一個倒是穿著還像話,但是白白淨淨的不像是軍旅之人。張三先開口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啊?長官您不是找我們嗎?”個子小的先說話了。
“你們?叫什麼名字?”
“他叫石頭,我叫木頭。”高個子急忙說道,說完竟然有些得意的樣子。
“放屁,哪有這種名字!”
李四指了指他們的腰牌說道:“錯不了。應該是他們,叫陸仁甲和陸仁乙,是親兄弟。”
張三聽完仔細打量了一下,放下按住刀的手說道:“怎麼看也不像親兄弟,什麼木頭石頭的。”
矮個子連忙打了高個子一巴掌賠笑道:“報告長官,我這個弟弟有點傻,這是我們小時候互相起的外號。”
“起的挺好,傻子一樣,”張三歪頭看向院裏,一個妙齡弱女子正在抱著一個老人哭泣,女子身上的衣物已經有被撕過的痕跡,問道:“你們幹的?”
“是。”
“我們再巡邏一圈,再來之前你們把事情都處理了,然後隨我們去報道。”
“報...道?”
李四解釋說:“你們被收進我們營了,這次念你們是新人初犯,權當沒看見。下次在不聽指揮,有你們好看,首先扣你們餉錢。”
“是。”
眼見著官兵走遠了,陸仁甲和陸仁乙急忙回到院子裏關上大門,摘下頭盔,原來是文天安和紅姑娘假扮的,文天安慌忙說:“還好聰明如我,否則就暴露了。”
“我呸,”紅姑娘上去就是一巴掌“掛著腰牌不知道自己什麼名字嗎?還木頭石頭的的,腦袋進水了吧。”
“你不是說在外叫代號的嗎?我就沒想那麼多。”文天安才拿起腰牌看了看:“不過這名字起的聽著還不如代號可信呢,簡直反人類。”
紅姑娘對一旁的女子說道:“你先扶著你父親在外麵躲幾日,把家裏值錢的物件都拿上。等到鄂州軍向明州走就安全了。”
女子跪下,磕頭致謝道:“謝兩位英雄救命之恩,求兩位英雄尊姓大名,小女子將來必有回報。”
紅姑娘搖頭說道:“我們接下來要燒你的房子,還是別知道為好,況且你沒聽說過做好事不留名嗎?”
女子依舊跪著沒有起身,也沒有說話,大有你不告訴我我就長跪不起的意思。文天安剛才就看過此女的倔強,問道:“你在院子唱的都是寫戰爭悲愴的曲子,何必激怒他們?”
“倘若我不激怒他們,他們能放過我嗎?”女子依舊跪著說:“求恩人名號,小女子將來必有回報。”
紅姑娘急的想罵娘,對文天安說道:“你看著辦吧,我去燒掉房子和那兩個官兵。”
“怎麼又殺人呢?”文天安皺著眉頭說:“你接下來什麼計劃?”
“一會跟著那些官兵走,先混進軍營再說。”
“我靠,你瘋了!”文天安差一點就跳了起來。
“是你抽風好不好,我們好好的計劃全被你攪和。咱倆的臉已經被他們看到,倘若跑路必將滿城搜捕,讓韓笑猜出是我們必然是不死不休的下場,你怎麼和這城裏幾萬官兵打架?”紅姑娘眼色一冷:“剛剛聽他們說沒人認識這兩個倒黴蛋,我們正好可以借此機會混進去。所以這兩個人,必殺”
文天安被她說得啞口無言,看到紅姑娘利落的動手,正想去阻止,那女子卻還跪在地上,又一磕頭:“求恩人尊姓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