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天安與紅姑娘二人一直待到黃昏,拜別了母子兩個離開院子。回到了在城外駐紮的軍帳。他們這幾日就睡在這裏,為防止別人認出兩人挑了一個角落,紅姑娘就睡在文天安的身邊。盡管文天安一直強調自己比之坐懷不亂的柳下惠不遑多讓,紅姑娘還是夜夜綁住他的手腳,對外宣稱自己的弟弟有夜遊症,這樣睡大家都踏實,同僚們也就沒有過多懷疑。不過哥哥晚上抱著一把劍指著弟弟就有些匪夷所思了,合著是小時候受的委屈多了些想打擊報複,趁著弟弟晚上夢遊給他一劍?這是人家的家事,也不好過多去管。
大胡子遠遠的招呼二人過去,問道:“怎麼樣,那小寡婦不錯吧?我就說跟著我幹,怎麼能虧待你們。還有那個陸仁乙啊,你這個破棍子什麼時候撇了,帶著他離我遠點。”
文天安本就因為他們這些士兵胡作非為憋著一肚子的氣,此番更是氣得不行,你大爺的你這一把胡子白長了,我身後可是背著你們日月國至寶,還以為是個攪屎棍。剛要發作紅姑娘一把拉過來訓斥道:“長官說的你聽沒聽見!也就我是你親哥能忍著你摟著它睡覺,換了別人誰能忍?”
大胡子差點吐出來,讓文天安趕緊有多遠滾多遠,拍著紅姑娘的肩膀說道:“陸老弟,真是委屈你了。”
“長官,啥也別說了,誰讓我兩是一個媽生得呢?”紅姑娘與他寒暄幾句,看了看周圍問道:“這麼晚了怎麼這麼多人在外麵?”
“都聽著口風了唄,”大胡子哼哼兩聲:“上頭傳來消息,但是不知真假。據說今晚行軍。”
“什麼!”紅姑娘大為震驚,竟然真被那個書呆子說中了:“怎麼這麼突然。”
“不突然,這幾天據說少將軍收到了一大堆朝中大臣的投降書,韓大文士無動於衷。我們在這城裏閑逛了幾天了你還沒點數嗎?”
“那為什麼又要走呢?”
“據說現在總攬朝政的於少庸給韓大人傳話了,韓大人立馬決定行軍。行了,這事兒十有八九是真的,你快去和你的傻弟弟準備吧。”
紅姑娘找到剛剛被大胡子攆走的文天安,文天安一伸手,紅姑娘問:“什麼意思?”
“給錢,你輸了。”
“你耳朵什麼時候這麼好使了?”
文天安指了指不遠處的同僚:“又不隻大胡子知道,現在滿軍營都傳遍了。”
紅姑娘拿出錢袋說道:“好吧,願賭服輸,銀子給你。”然後又收起來:“不過以免你亂花,我替你保存。”
“你這不是耍無賴嗎?”
“你咬我啊。”
“我...”文天安真的是被紅姑娘吃死了,歎了口氣:“我們真的要跟著去明州城?”
“你以為能跑啊,這幾天無戰事,營裏又開始嚴明紀律。咱們當逃兵想走並不簡單,”紅姑娘說道:“而且你不想看看日月國的下場,隻差一步之遙了。”
文天安無奈的說道:“本來出了草原要去長陵城的,無奈被逼著去了鄂州城。在鄂州城莫名其妙惹了禍事,又來到的幽州城,現在又要去明州城,合著自己來了日月國要遊遍三洲之地了。”
紅姑娘笑笑說道:“你們不是常說行萬裏路讀萬卷書嗎?也算是不虛此行吧。”
明州城皇宮大院內,金鑾殿裏又久違的站滿了雙華殿文武百官,於少庸站在小殿下慕容卓的身邊,並沒有正眼看居自己之下的大臣們,而是充滿複雜的盯著小殿下。他知道下麵十之八九的人都已經悄悄遞上了投誠書,他還知道倘若自己還不表態韓笑不會發兵明州,韓笑會一直拖著,拖到明州城先從內潰爛。雙華殿這些人啊,平日裏不學中原人的禮義廉恥和他們治國救民的學說,單單學會了一句識時務者為俊傑一句話,當真是可悲。
“大人...”此時合時宜的跑出來一個傳令官,說道:“大人,鄂州兵,軍臨城下了。”
百官們紛紛小聲議論起來,於少庸擺擺手說道:“行了,都別端著了,回吧。”
“那於大人您...”胡穗問道。
“我去看看韓笑的兵有多厲害,怎麼就一個中原人攪合了整個日月國。”於少庸轉頭問:“王安王大人呢?”
胡穗搖搖頭表示不知道,傳令官說道:“王大人帶著他的府兵家奴在城外。”
胡穗歎氣道:“螳臂當車。”
於少庸哼哼兩聲,走出了金鑾殿。
韓笑眯著眼睛看著不遠處站著的幾十個人,為首的文華殿文士王安。此人倒是難得的平民出身,被於少庸舉薦入朝為官。為人其貌不揚,卻頗有些才華,苦於困在了日月國三州之地,眼界小了些。如果遊曆中原之後,定能有一番作為。他身後不全是府兵,還有他的家奴,麵對十萬大軍怡然不懼。
韓笑喊道:“王大人,您這是何苦呢?”
“你個狼心狗肺之人滾開,我要和鄧仲永說話!”王安怒目而視,渾然不懼。
此時一馬緩緩而出,鄧仲永來到王安跟前,下馬問候道:“晚輩鄧仲永,見過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