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天南海北的談著,竟然喝了幾壇子的好酒。皆酩酊大醉。文天安和紅姑娘就在府裏住下,趙天都的老仆為他們安排了住宿,都臥床不起。
然而未過夜半,文天安迷迷糊糊被人叫醒,眼看著趙天都把自己從床上拉起來說道:“文小子可能騎馬?”
文天安迷迷糊糊的回答道:“什麼鬼?文小子是誰?”
“我們現在乘快馬走,午時便能趕到,你不是要看寶樹嗎?”趙天都笑道:“昨天紅姑娘叫你文小子,我也跟著叫你毫不在意啊。”
“那也不用這麼急吧,趙兄你不知道我們一路勞累,又打架又趕路的,我們歇幾天不行啊。”文天安又躺下說道:“昨天喝了多少啊,你的酒量真不是蓋的。”
“到了寶木郡我讓你歇個夠。本來昨日那一場辯論之後我就該回去的,”趙天都說道:“快與我走吧,今天的日子有些特殊。”
文天安無奈起身說道:“你叫醒紅姑娘了嗎?”
“你高看我了,你那主兒那麼生猛,我可不敢去找她麻煩。”趙天都說道:“先讓她留在這莊園裏吧,我吩咐了上下當祖宗似的伺候她,虧待不了你家那悍婦。”
文天安被他說樂了,笑道:“你可能騎馬?”
“開玩笑,你知道什麼叫做大族嗎,”趙天都說道:“我五歲背詩文,八歲學武,十歲便跟著大哥學騎馬。雖然武功平平,但是自問騎馬不次於府上任何一人。倒是你,怎麼學的騎馬?”
“我在草原上生活了數月,出行都需起這個。你可知遊牧民族的厲害?”
“論騎術,他們天下第一,”趙天都說道:“不過我想來以為天下文武雙全的隻有我一個,不想還有一個,不然我們比一比?”
“理當奉陪。”文天安來到了院子,昨天照顧他們的老奴早已等候,彎腰道:“文公子,後院裏有幾匹好馬,您前去挑一匹。”
“多謝前輩照顧,還不知您尊姓大名。”文天安知道這個老人在趙天都身邊舉足輕重,是以恭敬的問道。
“不敢當,老奴十幾歲在趙家,賜姓趙,喚作趙北。文公子是我家少爺的貴客,大可不必對我客氣。”
“哪裏,”文天安邊走邊說:“我一個凡夫俗子,算什麼貴客。”
“文公子胸中有丘壑,不可妄自菲薄,終有出頭之日。”趙北笑道:“文公子,到了。”
文天安打眼一過,牽出一匹黑馬。
“那匹馬?你昨天說過你讀過相馬之書,此馬有什麼名堂?”趙天都此時牽著自己的馬過來問道。
“此馬通體烏黑,四肢健碩,額間有一道白印,喚作小二郎,又名三隻眼,傳聞善嘶鳴,月圓之夜跑得飛快。日行千裏有些誇張,但日行五百裏不在話下。”文天安說完,一個翻身上馬,動作極為瀟灑。
趙天都拍了拍自己的良駒,也翻身上馬說道:“那我這匹呢?”
“一身赤紅,雙目似珠。毛發略長,奔跑時毛發飄逸,如渾身燃燒。名赤火,傳聞倒是日行千裏。”
“不如我們比一比,到底是否真的日行千裏百裏的。”
“好。”
二人狠一夾馬肚,從馬道疾馳而出。而紅姑娘因昨日喝大了還在熟睡,嘴裏念叨著聒噪,不知同伴已經撇下她出門了。
天還黑著,兩匹馬卻趕製寶木郡城門下,此時城門尚未開,二人勒馬。
文天安埋怨道:“這麼早連城門都沒開,趙兄你坑人啊。”
趙天都暗運內功,大喊道:“打開城門,我是趙天都!”喊聲響徹整個黎明前的黑夜。
“是三公子,快開城門。”
見城門緩緩打開,趙天都笑道:“你以為這裏是誰家的?”
文天安不禁感歎有錢有勢真是爽。趙天都說道:“我們走。”揮鞭直奔趙家祠堂。
此時趙家府邸,一個老頭在書房裏嗟歎:“年紀大了,是不是就覺變得少?小東,你說呢?”
被叫的人在一旁伺候,卻是一點也不小了,少說有五六十歲,用不可掩飾的蒼老聲音說道:“老爺,這些都是小事。總歸會老的。”
老頭笑道:“覺少也好,醒著能幹很多事。”
突然有人來報:“老爺,三公子帶著一人叫開城門,奔著祠堂去了。”
“小崽子,年輕就是折騰,”老頭接著問:“他所帶何人?”
“因為天黑沒看清楚。”
“那我要你們何用?”
被稱作小東的老人手輕輕一碰來人的肘,隻見他的半條胳膊瞬間掉下去。那人額間的冷汗直流,確實不吭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