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天安拿起一隻鴨腿嚼在嘴裏,念叨著:“今天你不說出個天花來我是不會和你胡搞的,別以為我不知道趙勝男的名號,當年可是聞名江湖的女俠,身手一定不低,你見過紅姑娘了吧?趙勝男可是她偶像。”
“那紅姑娘可是瞎了眼了。”趙天都說:“你別急,我與你講一講前因後果。”
“你說著,我吃著聽著,都不耽誤。”文天安才舍不得浪費這頓吃食,難得連續幾頓飯有好吃的。
“自我自立府門起,便一直在查二哥的死。我不想一輩子活在他寫下的那個木牌之下。但是我幾番探查,都無功而返。第一,二哥的屍骨早已下葬,我總不能去挖他的墳。就算挖出來了我也不懂辨屍之法,如今寶木郡我權小力薄,倘若被父兄發現也不好。第二,當年驗屍的人是官府,這些年來寶木郡少說也走馬上任了幾任郡守,我欲私下調出案宗觀看他們全都不許,所以此事這些年一直拖著。”
“直到張正來到了這裏當郡守,他與你相談甚歡,將卷宗拿與看了,你發現果然有貓膩。”文天安接話道。
“不錯,二哥當年的死被遮遮掩掩,原來是中了鬼草之毒。”
“鬼草?”
“這是在南州才有的草藥,是慢性毒,但吃到一定量足以致命,我想二哥就是在日常飲食裏被動了手腳,才會病死。最最關鍵的是,此毒因為過於陰狠,所以這整個江南,怕是隻有我一家才有此藥。我又多方打聽,這個藥在家裏的進出也是嚴格控製的。廢了好大周折,才知道姑姑那裏有一個賬本,賬本上記著鬼草的收入支出。”趙天都說道:“問題是姑姑雖然平時不設府兵,但是的確有些身手,進她的房裏不太容易,即便進去也許找一找在哪裏,所以需要一個人來拖住她。”
“簡單,你花錢雇一個不就行了?”
“沒那麼容易,因為不知道姑姑的身手,所以要雇的人不知武功是否夠格。另外也沒有值得信任的人不知是否會走漏風聲。”
“所以我值得你信任,武功恰好,就要幫你這個忙?”文天安打了一個飽嗝。
“正解。”
“可以不幹嗎?”
“不行,不然不管飯。”
這些需要避人眼的事情自然要晚上幹。入夜,一個黑影飛進了趙勝男的院子,黑影身法奇快,如果有人認識應當知道這是江湖上消失已久的李摘星的絕學“天行決”,既然紅姑娘在南州城,那麼此人不消說,必是文天安了。
文天安此時穿著夜行衣,並且蒙著麵貼在趙勝男屋外的,感覺對手的武功很一般,遠沒有傳說中的那麼強,難不成她已經知道自己來了故意讓自己這麼感覺?
文天安不敢確認,便學著小說裏的情景捅開窗戶紙,一隻眼睛向裏麵看去。一個女子正在摘掉自己的耳環,對鏡梳妝。女子年齡不小了,眼角上已經有了淺淺的皺紋,但是看得出來年輕時應該是個美女,至今仍然保持者較好的身形,此人應當是趙勝男了。即使這樣,女子好像還是沒發現自己。
文天安突然覺得自己是否有些猥瑣,倘若再這樣下去被人發現就當流氓處置了。文天安向後一跳,兩根手指夾住屹立石子一拋,打破了窗戶。屋內的女子拔劍,破門而出喊道:“什麼人?”
我去,不是套路,而是她真的沒發現?趙勝男沒有廢話,先向自己遞出一劍。文天安腦子裏先閃出這一招式的名字:越女劍法。果然不虧是走江湖之人。文天安知道此地不是打架的地方,一個跟頭翻上屋頂向偏僻的地方跑去,沒想到趙勝男脫口而出:“天行決!你到底是什麼人?”
“靠,這都認識。”然而下一秒文天安也知道她為什麼認識了,因為趙勝男使出的也是天行決!而且明顯比自己熟練。
不會能追上吧...文天安心想,三大爺你可得快一點。
屋頂上又出現一個身影,見二人走了之後悄聲進入屋內,此人便是趙天都了。趙天都想不能亂翻,否則自己的姑姑很容易看出來。那個賬本如此稀有,應當是貼身之物。他順手敲了敲牆壁,都不是空的,意味著沒有暗門。趙天都小心翼翼的掀開床被,果然在木枕之下有一個小小的暗門,裏麵躺著自己一直尋找的賬本。
趙天都打開賬本,查找當年花蛇藥的支出,發現二哥死的整整一年裏隻有一個人領取過鬼草,趙天武。
趙天都眯起眼睛,為何自己找到了苦苦追尋的答案,卻沒有絲毫高興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