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國,幽州城。
自從韓笑大權在握之後,大肆整頓朝堂,幽州大小官員一律廢除,換上了一批新人。老人哭喊連天,新人更是苦不堪言。因為這裏的土皇帝是那個日月國第一大幫,越女劍派。傳聞雖然新掌門不通政事,那個原來的掌門卻壓陣於此,幽州城大大小小的事都要過她的手才會定。
前一陣子韓笑大人親自領兵,打下了一直被當作日月國恥辱的龍口城,算是為幾代日月國的人爭了一口氣,俘虜了幾千人全部押送到了幽州地界。越女劍派傳出了話,要全部殺掉揚我國威。所有人都知道不妥,但是沒人敢管。韓笑大人尚且讓這一老一小兩個掌門三分,還有誰能不讓?
“長陵白馬寺空花,前來拜訪越女劍派。”一個女和尚站在比以前大得多的府宅門前,洪亮的喊道。
明眼人都知道,這不讓殺人的人來了。但凡和尚開口,皆是慈悲為懷。這女和尚也一定一般無二。長陵白馬寺空字輩聞名天下,也許兩個掌門會買這空花大師幾分薄麵?難說。
府門打開,來人是一妙齡女子,長得傾國傾城,渾身上下透露出一股英氣。還禮說道:“空花大師,家師等候多時了。”
“這位可是如今掌門上官燕?”空花問道。
“小女正是,難得空花大師認識。”
“與傳聞中的一樣,不輸如意。”空花大師微笑道,被上官燕領進客廳,客廳裏正坐著一個和尚,竟然是空鏡大師。
待到上官燕退去,空花拜道:“千麵子,就不要愚弄貧僧了。”
“我易容成你師兄,是要告訴你此行白來。”空鏡和尚蒼老的開口道,雖然知道是千麵子易容,但和那空鏡嗓音也一般無二:“我聽說你師兄去了南麵寶木郡求那姓文的勿造殺孽,結果賭輸了不說,偷襲不成身受重傷回去了寺裏。你今天來救人命,也別想好好的回去。”
“我們情況不一樣,我來講一講道理。”空花笑道:“這些降兵活著,你們可以以此要挾隨州軍,現在帶兵的世子姬隆年少心軟,能夠幫你們獲得最大的利益。即便他不答應,英王府對皇位虎視眈眈,注重名聲,俘虜在此,他打起仗來也會畏畏縮縮。”
“說的比唱的好聽,我即便信了你的話,我也不會答應你做任何事。”空鏡和尚摘掉自己的麵皮,露出一張有些憔悴的容顏。不難看出,這張臉年輕的時候也定然是萬裏挑一的。
空花抬起頭,微微一笑說道:“千麵子,這是我第一次看你的臉,你生得比我好看。”
“生的好看有什麼用?”千麵子站起身說道:“我伴隨隋遇行走江湖多年,不敵你在他身邊念經幾個月。”
空花和尚仿佛不聞,自顧自的說道:“記得當年你我第一次見麵時,你易容的是趙勝男,著實把我嚇了一跳。因為我聽聞那個年輕翹楚白羽堂與趙勝男關係極好,怎麼會與一個文弱書生如此親昵?”
“彼時我們剛剛從江南到京州,因我是越女劍派之人,行動不便,於是就易容成了趙家小姐,因為那時候她生得也極為好看。”千麵子被空花拉進了回憶,感傷道:“寶木郡一戰,趙勝男見了白羽堂一麵自縊身亡,不知道她最後在想些什麼。”
“她其實也是可憐人,我想白羽堂是她唯一愛過的人。”空花說道。
“你也一樣,”千麵子說道:“我一直認為,你是隋遇唯一愛的人。”
“出家人,不敢言這個字。”
“笑話!”千麵子冷哼道:“你敢不敢說,你從來沒對隋遇動過心?”
空花身體一滯,說道:“不敢。”
千麵子狠狠的說:“當日文天安與空鏡和尚以黑白論生死,你我都是女流之輩,我也自知我棋藝不如你,你我就賭的簡單一些?”
“怎麼簡單一些?”
“我打你三招,三招不死,這些戰俘任你處置,帶回你們大周都可以。”
這個明顯對空花不利的賭局,倘若有旁人,一定認為千麵子瘋了,誰會理會她這個無理要求?
但是空花大師不是常人,說道:“你出招吧。”
千麵子抬手,飛起一掌,身如飛燕,掌如蛟龍,直直的打向空花大師。
空花大師沒有做抵抗,雙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彌陀佛。
隻聽一聲悶響,空花大師倒飛了出去。千麵子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這一掌沒有如她所料打在金剛不壞身上,而是實打實的打在了肉體之上。見空花大師緩慢的爬起來,吐出一口鮮血,冷哼道:“你什麼意思?為何不運功抵擋?”
“我覺得運功的話對你不公平。”空花如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