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隆埋怨的說道:“我就說好些事情留下讓地方官員接管,你所有事都要親力親為,看看,險些誤了新年!”
文天安不在乎的說道:“畢竟他們可是亡國了,我們大周多增加了三州之地,怎麼能不小心些?殿下放心,誤不了的。不信你問問詔命大人,她的日子算的最準。”
西門婉兒一臉鐵青,沒有說話。盡管文天安多次說過軍中駕車之術好者比比皆是,大可不必勞煩欽差大人,但是西門婉兒依舊臭臉一擺,一副你不讓我駕車就參你一本的樣子,令文天安惶恐不安,隻好隨了他的意。
“誤不了。”西門婉兒難得答應下了一句話。
姬隆一臉苦悶,你們一個是我姑父,一個是女皇身邊的紅人,合著我一個好歹是皇親國戚在你們身邊就是受罪的命,隻好換一個話題:“文小子,你操心這麼多,受降的那些日月國大臣們真的有可能有二心嗎?”
“短時間內沒這個可能了,但是我們不能不防,畢竟戰事一起,就是幾萬兒郎的性命,人命比草賤,戰場上最能體現這個道理。”文天安如實說道。
姬如意問:“那韓笑本人呢?”
文天安說道:“在抓住他的時候,我已經派人將他送回京州洛安天牢。刑部要處理多名戰犯,要不了明年秋天,應該會依律問斬。”
姬隆聽了文天安之言,心情大好,笑道:“文小子,此番南北戰事都因你而平,你猜陛下要給你個什麼官職?”
“往大了說,也許會封侯,畢竟我也算是皇親國戚,有此戰功,當個侯爺沒甚麼問題。”文天安笑道:“往小了說,賞賜良田千畝,俸祿加倍。我也不征求那些。”
西門婉兒一聲冷笑:“難不成你忘了當年隋遇?”
文天安一愣,小聲說道:“不會吧。”
洛安城,皇宮大院內,禮部侍郎裴南跪在金鑾殿之上,已經將頭磕破了血,染紅了金絲毯,內閣大學士劉和也跪在另一邊拚死力薦,皆因剛剛高坐之上的九五至尊,金口一開要下一道封賞,群臣嘩然,才有了這一幕。
女皇眯著眼睛,見本應反應頗大的禮部尚書吳東海和違命侯呂思此刻默不吭聲,女皇歎了一口氣,問道:“吳大人,你意下如何?”
吳東海咳了兩聲,站出來說道:“陛下,實不相瞞,當年的隋遇在長陵城,因為其勤於政事,功勞不小,先帝要加封其這個官位時,是老臣帶著群臣拚死力薦。才讓高宗皇帝沒能說出口。”
“既然如此,吳尚書意思是不行了?”女皇皺著眉頭說道。裴南還在一聲聲的磕著響頭,隻是顯然輕了些。而劉和此時心裏自然也樂開了花。
“當時老臣尚且年幼,那時候的意思不一定是現在的意思。”吳東海說完,又咳了兩聲。
很少有人敢和女皇這般打著謎語說話,而此刻女皇卻出奇的並不生氣,而是耐心的問道:“那吳大人現在的意思?”
“當年一念之差,墨守成規,白白可惜了絕代英才。”吳東海歎氣道:“今番絕不可一錯再錯,文駙馬此番南征北戰,屢立戰功,上可破萬軍之陣,下可安四方百姓,實乃拜年不遇之良才。今番建不世之功,理應封賞,少柱國。”
此言一出,語驚四座,連原本叩頭的裴南也呆住了,忘記了應該繼續叩頭。
“不可!”劉和嗬斥道:“吳尚書糊塗了,大柱國之稱謂古往今來誰不是入朝十五年以上才能任職?從以前九州之國,至大周到大武,從來沒聽說過有少柱國這一稱號,更別提讓一個不滿三十的少年郎擔任。”
“大周之前,文淵閣學士也僅僅五品官職,劉大人是說道自己身上去了?”英王姬桓插嘴道,按品級吳東海不如劉和,但是劉和可萬萬不敢得罪英王了。
女皇對這次朝會的結果有些滿意,唯一不滿的是磕頭的裴南,弄髒了金絲毯,記得是違命侯呂思推薦來的人。女皇招呼一旁的太監喊退朝,特意看了呂思一眼,示意地上的鮮血,意思不言而喻,你的人自己處理,我這裏容不下他了。
文天安扶公主下馬,西門婉兒微微示意便回宮裏去了,而姬隆要整理奏表也早早離去。姬如意扶著他,背後跟著上官婉兒和袁天賜,緩緩進了文府的大門。本以為應該是一片蕭條景象,畢竟有半年之餘沒有回來,事先也沒有通知下人。不過與他們想的正相反,名叫紅豆的老嫗早就領著全府上下一起等候,老嫗率先行禮,院子裏收拾的挑不出毛病。文天安點點頭,看見不遠處一些禮物問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