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駕崩,天下十二州皆縞素,這是曆史上第一次最大規模的喪禮,盡管女皇說過一切從簡,但是呂思力主要大辦,也就沒人阻止他。
諸多禮儀的喪事之後,那麼就來了一個問題,誰來坐龍椅?
禮部早早就說會選擇一個皇道吉日,所有人都知道女皇臨死前所見過的大臣隻有兩個,文天安和西門婉兒。而吳東海也沒有去催二人早日公布聖旨。
文天安坐在自家的府上喝茶,外麵一陣喧鬧,不一會兒又安靜了。袁天賜推開門說道:“這是第三批要進你屋裏的人了,我們難道就這樣守著?”
“不然怎樣?你不要說你一個人守不住,現在沒有你的幫手,上官燕被我派出去保護西門婉兒了,”文天安示意其坐下,為其倒上一杯茶笑道:“能者多勞,你當然要辛苦些。”
袁天賜低聲說道:“要我出力當然沒問題,你給我透個底,聖旨上書寫的新帝到底是誰?”
文天安搖頭說道:“不知。”
“你逗我玩呢,你拿到聖旨這麼多天了,怎麼說也應該倒背如流了,怎麼可能不知道?”
“實話說,我沒看。”
“你與西門婉兒怎麼說也算個顧命大臣,連將來要侍奉的主子是誰都不知道,這也太不上心了。”
文天安一歎氣:“我不敢看,天知道這個女人臨死要作出什麼幺蛾子來。按照常理來講,當日她將皇位從英王手裏奪走,現在應該還回來了。但是我不敢知道女皇到底有沒有變卦。”
“那你就一直這樣拖著?”
“的確不是個辦法,但是我也有怕的時候。”文天安歎氣道。
皇宮大院,金鑾殿上的龍椅現在空落落的,但是一點都不缺熱鬧。西門婉兒像平常一樣站在龍椅旁邊,龍椅下麵的站著的官員頭銜能嚇死人。英王殿下,懷王殿下,違命侯呂思,還有朝中六部尚書。
“詔命大人,我們都知道女皇的遺詔在你手裏,希望你早早拿出來,我們也好早點做準備,早辦大事。”呂思直言不諱將他們的來意說出來。
西門婉兒輕咬嘴唇,她知道自己失勢了,女皇在位時,陛下就是她最大的靠山。詔命這個官職僅僅三品,卻能讓她當日俯視群臣。如今陛下駕崩,自己與文天安同樣拿著遺詔,為何這些人隻圍著自己?很顯然,文天安的地位不同以往了。
如今文天安是名滿天下的少柱國,朝堂之上內閣一品學士,三公主的如意郎君,風華侯,足以傲視群臣。而自己,隻是一個詔命官,以往仗著身後有女皇不懼任何人,現在女皇走了,自己又能依靠誰呢?
西門婉兒苦笑,牆推眾人倒麼?
“呂侯爺,要遺詔我手裏也有一份,為什麼不找我?”
文天安從大殿中央緩緩走出,向西門婉兒輕輕點頭,轉而對禮部尚書吳東海說道:“吳大人,陛下臨終前可是對你說過什麼?”
吳東海剛剛一直不說話,此刻見文天安問自己,睜開了一直在養神的眼睛:“陛下對老臣說過,詔命大人和柱國大人二人的詔書一起打開,書寫著一樣的內容,才做的準。”
“所以說,這個位置現在歸在何處,都在我們二人手上。”文天安笑道:“詔命大人,我們可以商量一下再拿出來,不是嗎?”
呂思的臉上陰晴不定,西門婉兒總算有些順心,笑道:“柱國大人,聖旨您帶了嗎?”
文天安將聖旨在懷裏拿出,西門婉兒也將聖旨在袖口拿出,認真的說道:“自拿到聖旨至今,我一點都沒看過。”
文天安笑道:“巧了我也養,婉兒大人,您先開?”
西門婉兒點點頭,將聖旨展開,表情嚴肅的說道:“懷王殿下接旨!”
懷王姬宇一臉蒙逼,再怎麼著也輪不到自己啊?手中無半點實權,根本沒有和英王還有違命侯爭得權利,所有人把目光都看向文天安。文天安將聖旨打開,又合上,走到懷王麵前,伸手說道:“懷王殿下,請吧。”
這一年,大武國將國號改為大周,姬家重新登上了皇位。懷王姬宇登基,不久後,遷都長陵。
姬如意端著水果來到客廳門外,隻聽見裏麵吵吵鬧鬧,不一會兒姬隆氣衝衝的出來。
“吃完飯再走...”姬如意挽留道。
而世子姬隆沉著臉搖了搖頭,說道:“氣飽了,怎麼吃得下?”
看著姬隆離開的身影,姬如意苦笑著搖搖頭,將水果端至文天安麵前說道:“你怎麼又惹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