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差點連命都沒了。現在就不要把他驚醒,再讓他好生的多睡一會兒。
陸維趿鞋穿衣起床之後, 如往常般去了洞窟外的簡易廚房,炊火淘米、剁了些細碎菜肉,煮了半鍋簡單的菜肉燙飯,又攤了幾個雞蛋蔥油千層餅。
等他把鍋子和蔥油餅端回洞窟,天色已經大亮,這才看見穆鳴揉著眼睛,肩上披著裏衣,露出半片胸膛,從床上坐了起來,迷迷糊糊的說:“早啊,大哥。”
陸維見穆鳴露出的半片胸膛之上,青紫瘀傷的顏色褪了不少,可見鎮玄給的傷藥果然有奇效,不由心中大定。
順手把鍋子放在洞內的鍾乳石台上,盛了一碗燙飯端給穆鳴,道:“昨晚見你沒什麼胃口,今早身子爽利些了吧,好歹用些稀飯。”
穆鳴卻皺著一張清秀小臉推拒道:“好教哥哥得知,我並非是沒有胃口,而是因為修習了打坐參禪之術,再也無需飲食。如今聞到這些飯菜的香氣,雖然不覺得討厭,卻沒有什麼口腹之欲了。”
穆鳴說完,正好看見鎮玄收了趺坐,從寒玉床上起身,於是指著對麵的鎮玄打比方道:“就和鎮玄道長一樣。”
鎮玄聽了穆鳴的話,踩著木屐步下寒玉床,走到陸維和穆鳴身邊,仔細端詳了一番在竹床上披衣而坐的穆鳴,麵無表情道:“不,你還沒有完全斷絕口腹之欲。”
穆鳴錯愕道:“自我打坐修行以來,確實每日裏隻飲些清水,再也不想吃東西了,道長此話怎講?”
鎮玄表情和語氣都極為認真:“若非如此,為什麼你昨天晚上,還要偷偷舔陸維的嘴嚐味兒呢?”
穆鳴聞言,臉騰地一下子全紅了,一直紅到脖頸處,結結巴巴的道:“我、我……我不是,我沒有……”
鎮玄搖了搖頭,打斷穆鳴結結巴巴的解釋,目光凝重道:“我們修真之人,首要的就是要斷絕克服口腹之欲,才能輕身健神,如果連這點都做不到的話,將來如何踏上大道、羽化飛升?這一點,與君共勉。”
說完之後,鎮玄這才頂著那張高冷的冰山臉,踩著木屐,轉身離開洞窟。
陸維和穆鳴之前,彼此間隻以兄弟相稱,是沒有挑破這層窗戶紙的。如今被鎮玄一說破,兩人之間的氣氛就變得非常尷尬。
穆鳴掩飾似地,帶著張大紅臉慌亂的穿衣起床,然後彎腰去整理床鋪。
陸維見穆鳴雙頰通紅,已經臊到不行,也不知該再說些什麼,隻有沉默的低下頭,端著碗開始慢慢吃燙飯。
床鋪根本沒有多亂,穆鳴一會兒就將它鋪的平平展展,於是直起身看到不遠處的竹製桌椅,便又去整理。
陸維在這雪山頂上,平時除了和鎮玄聊聊天,精神生活方麵其實挺空虛無聊的。
而鎮玄專注於修行,也不是什麼時候都能陪著他聊天。
所以他又找奇陽子要了筆墨紙硯,以及朱砂、石青藤黃等顏料,閑來時寫寫字、畫些畫兒,聊以寄情。
這些東西,現在就堆放在竹桌之上,並沒有怎麼收拾。
穆鳴這個時候臊勁兒已經過去了,臉上慢慢褪了紅,伸出手從桌子上拿起一張雪白宣紙,看到上麵簡單的勾勒了幾筆花草,朝陸維開口道:“大哥,你如今還在學畫畫啊?”
陸維一邊端著燙飯喝,一邊回答道:“在這雪山頂上,平時閑著沒事兒,胡亂畫畫。”
原身自然是沒有學過畫畫的,但是陸維卻會。
他的這一筆丹青,看起來寥寥幾筆寫意,其實從墨色到構圖都極為講究,算得上是大巧若拙,連鎮玄見了,也讚他書畫中自有質樸道韻。
穆鳴之前一直在讀書考科舉,再加上這個世界顏料著實不便宜,哪還有精力金錢兼顧繪畫,對繪畫方麵並沒有什麼真正的鑒賞能力。看到簡簡單單繪於素白宣紙上的這些幾筆畫,亦不知陸維的畫到底是什麼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