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來了,要來了,要來殺我們了,我們馬上要死了,嘿嘿嘿……”
抬石匠的話在這個時候響起,好幾人手臂上都生了雞皮疙瘩,心裏無端添了股涼意。
“抬石匠已經瘋了,待會兒你們誰與他同鄉,將他一塊兒送回去。“端公淡淡開口,便決定了抬石匠的去路。
端公回去將此事稟報了官府,再向富商解釋了一二,倒也沒遇到什麼指責,富商命令端公盡快完成遷墳的事情,便不再過問其他。
剩下的人一小部分人覺得晦氣,便拒了端公,即使價錢又漲了許多,不過還是大部分人都說貧苦百姓,便也願意為了高昂的工錢跟著端公繼續幹。
本身富商家的墳地有哪幾座就不明晰,他自己就說不出來個所以然來,這次又被山上滾落下來的巨石壓爛了不少墳頭,端公為了省事,便讓眾人遷了好幾座連著的看不出名姓的墳頭,兩天就完工了,事情順利得不可思議,端公的心才平實了些。
遷墳完成後,端公跟雇來的手下們,拿到了合適的工錢便各自離開了。
三天後,端公在一家客棧裏麵被人發現,發現時身體已然僵硬多時,躺在床上,麵色上滿是青紫,一隻手裏還緊緊握著一張符文有些模糊的符紙,另一隻手詭異地停在自己脖子上,正使勁掐著自己的脖子。
這端公死得著實詭異,客棧掌櫃連忙將此事報了官。
縣衙裏的人派來了捕快和仵作,草草檢查了翻,吩咐了一名手下將屍體抬到停屍房去,抬腳就要離開,最後一位落後的捕快被人攔了下來,攔他的人正是客棧掌櫃,掌櫃笑著從袖子裏掏出來個灰色的荷包,遞了過去。
捕快接過來掂了掂,臉上才有了幾分真切的笑意,對掌櫃道:“掌櫃想問什麼,直接說便是,這案子也都看了,捕頭的意思也是盡快結案。”
屍體死狀雖然怪異,可掌櫃更多擔心的是自家客棧的生意,便對捕快道:“大人,這案子可是什麼謀殺?凶手可有抓住?您透露透露幾分,也好叫小人的客棧順利開下去,可別把客人們嚇著了。”
捕快示意店小二拿些吃食過來,便坐在大堂裏,四周也都是普通的百姓,此舉也好為那掌櫃解釋幾分:“什麼謀殺?不過是這端公違反了南界道協的規定,畏罪自殺罷了,哪裏有什麼奇怪的。”
捕快說完,周圍支著耳朵的百姓便聽了個齊全。
店小二端著東西過來,掌櫃趕緊為捕快開了一瓶女兒紅,感激道:“多謝大人體諒小的客棧經營不易,大人今日就在小的客棧多吃些。”
一名平淡無奇的端公的死在這縣城裏並不能興起什麼水花,百姓們談論了一兩天,便不再議論,仿佛端公的死亡不過是一件極其尋常的事情,端公的屍體被運進停屍房後,一直也沒有親人過來認領,便被人裹了一卷草席,拖去了亂葬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