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氣息灼熱,仿佛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將她牢牢鎖住,找不到突破點。
脖子上的力度是死神在操控的武器,在一點一點的收割她的生命,林佩函麵色漲紅,出於本能的拉扯那雙手,眼底求生欲望濃鬱。
“林佩函,你憑什麼,憑什麼三番兩次主宰我的人生,憑什麼在將我的生活攪得一塌糊塗的時候,還妄想全身而退?”
翟翌晨語氣森冷的不像話,無意識的不斷收緊手掌,眼底血紅一片。
心底怒火噴張,那點渺小的嫉妒便顯得不起眼極了,被他無視的徹底。
“咳咳咳,瘋子,放開我……”
林佩函呼吸短而急促,視線已經開始模糊,甚至連聽覺都漸漸失聰,與死亡近距離接觸的感覺並不好,手腳冰冷的確實像個瀕死的人。
“瘋子?嗬,你現在才知道嗎?所以後悔了?後悔五年前那樣費盡心思隻為嫁給一個瘋子?你到底把我當成了什麼,嗯?”
翟翌晨眼眸微眯,享受的看著身下女人逐漸發紫的臉蛋,一個瘋狂的想法在心底越來越張揚。
就這樣吧,除了他,她再也碰不到其他男人,讓一切就這樣終止,像時鍾一樣,永遠定格。
他的聲音被隔絕在耳膜之外,林佩函聽的模模糊糊,空白的腦海更是不允許她思考任何,身體開始麻木,整個人疲累到睜不開眼。
她要死了吧?
也好,這輩子活的太累了,就這樣結束也挺好,隻是下輩子,她再也不要遇到他了。
太疼,太苦,這種感覺嚐試過一遍,就再也不想試了。
她輕輕歎了一聲,索性放棄掙紮,唇角綻放出一抹弧度,釋然,饒恕。
翟翌晨瞳孔驟然一縮,一瞬間心底鋪天蓋地的害怕緊張,條件反射的鬆開手,他緊緊的拉著她的手腕,臉繃得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腦海中最後一點光亮快要消失,下一秒林佩函陡然睜開眼睛,霍的彈坐起,大口大口的呼吸,倉促灌進來的空氣將喉嚨燙的生疼。
翟翌晨鬆手的太及時,將她從死亡線上拉回,也將她從解脫中再次拖進泥濘。
她該說謝謝還是該痛罵?
“痛苦嗎?痛苦就對了,好好感受下,真羽所受的罪,我要你加倍償還!”
殘酷如魔鬼的男人扔下這句話便瀟灑的抽身而退,諾大的房間裏隻剩下林佩函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屋裏的聲音太過悲愴,以至於站在門外都能感受到那種扯心的痛楚,翟翌晨抬起手,死死瞪著自己的掌心。
剛才,他差一點就真的害了她。
為什麼?為什麼他會緊張,甚至,還有一絲心痛?
她說的沒錯,翟翌晨,你是個瘋子。
“咳咳,咳咳……”
屋內林佩函抓住被角,捂著心口仍舊沒緩過來。
嗓子被烈火灼燒的疼痛,逼迫到眼淚直流,她這一生的狼狽都糅合在這個時候,嗆得人半點提不起生存下去的念頭。
不知過了多久,呼吸漸漸平穩下來,喉嚨卻依舊灼痛,林佩函趴在床上,緩慢將自己蜷縮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