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佩函有幾分不安,她不怕從他的口中聽到任何沮喪或者是幹脆拒絕的話。
隻是,她實在是不想看到翟翌晨失望難過的樣子。
她如今最是清楚,他為了等她已經花了足夠多的時間,四年時間,人生沒有太多的四年。
而家人才剛剛離世兩位,按照習俗,她是需要在一年之後才能舉行婚禮的,這樣才算是對死者的尊重。
“我知道我有點自私,但是翟翌晨,我這一次也是真的不想再繼續和你分開了,所以我心情很複雜,真的。”林佩函說的都是實話,將心底的想法全部說了出口。
雖然她也想裝作無私地告訴他可以在這一年時間隨波逐流,可是,不隻是他等了她四年,追根究底,這四年裏也沒有任何一天她是真的忘記了他的。
所以,她不願意就這麼在一次放棄他,倒寧願自己背負自私的罵名,隻要他給她一年的時間便好。
翟翌晨深眸睨著林佩函,眼底透著幾分探尋,夾雜著許多林佩函看不懂也猜不透的情緒。
林佩函緊抿著的嘴角泄露出她的慌張,她心跳在加速,不知道自己這番話對於他來說會是怎樣。
在他開口說話之前,她的心跳都像是被攥在自己被雨水微微淋濕的手掌當中一樣,張皇失措。
“佩函,你知道嗎?”他突然開口,眼底竟多了幾分欣慰的笑意。
“我從來沒有這麼喜歡過你的自私。”他說。
林佩函微微怔住,一時間有些沒能反應過來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當她想要從他的懷中掙脫,想看看他的眼睛的時候,卻還是被他給抱緊不鬆手。
“四年我都等過來了,不過區區一年的時間,我又怎麼等不了?”他嗓音中透著讓人必須信服的力度,聲音卻比他擲地有聲的話音柔軟許多。
“你這次自私,自私得我很滿意。”他點點頭,眉眼間可見笑意。
林佩函闔闔眸子,算是懂了翟翌晨的意思。
他,是答應了她的要求。
“一年的時間,也不短了。”也不知道她的腦子裏麵究竟在想什麼,竟直接說出了這樣一句話,乍一聽上去,好像是刻意想要將他給推開一樣。
翟翌晨深眸微眯,眼底多了兩分狐疑與玩味。
“所以,翟準太太你的意思是,讓我不要等這一年的時間,另外去她人為妻?”他挑挑眉梢,那副模樣好似真的在斟酌要不要考慮他剛才說出口的這番話一樣。
“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
林佩函著急了,紅了臉蛋,一時間卻找不到任何能夠組織好的語言。
翟翌晨失笑,見她這副著急的樣子,將她更擁緊了些。
“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翟翌晨低聲道,“這一次,即便是你攆我走,我也是不會再走了的。”
林佩函將腦袋枕在他的胸膛,他的話音在耳側回蕩。
這是一劑很好很好的鎮定劑。
時間,又過去了幾日。
機場大廳。
陳青洛等來盼去,卻始終沒有等到早就通知過來送機的顧與征。
她得到機會可以去國外進修一年,將國內外的所有通告統統推掉了,打算潛心進修一段時間再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