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的話,令皇甫謐整個人都是一呆,曾經他那麼執著的想複活自己心愛的女人,為此他可以不惜一切代價,可生死天定,他無能為力,時隔五十多年,卻再有契機將一切回到原來,皇甫謐會怎樣選擇?
皇甫謐沉思了許久,然後他輕輕一笑,道:“不必了,這麼多年我唯一想做的事就是殺死公儀廢,好在在我有生之年我完成了這件事,這就已經足夠了,人總不能太貪心,什麼都想要。”
傾城從皇甫謐這句話中聽出了不一樣的意思,她看著皇甫謐,這個昔日所向披靡的戰神,到如今已經是垂垂老矣,多少往事如流水,到最後都終究隻是一場空。
“所以皇甫先生撤銷了炎皇,建立陰司殿,是在為自己安排身後事吧。”傾城道。
傾城的玲瓏心思,是世間少有,炎皇是皇甫謐一手創建,卻又從他手裏一手摧毀,皇甫謐比任何人都舍不得,可他很清楚,他來日無多,而離他們失去了他的庇佑,想要坐鎮北平基地,尚還需要些時日,而陰司殿的權力遠比炎皇大,最重要的一點是,陰司殿不再隻是隱藏在皇甫謐身後的一個小隊了。
“我已經老了,這是我能為他們做的最後一件事了。”皇甫謐道。
傾城沉默了片刻,忽然看著皇甫謐,問道:“皇甫先生有沒有想過,如果先生西去之後,她真的複活了,先生可會覺得遺憾?”
皇甫謐釋然的搖了搖頭,道:“我這一生都在追著她的足跡,我心裏有她,不管是生是死,我都不會忘了她,我已經活得夠久了,何況,即使她再活過來又怎麼樣,我已經是七老八十的糟老頭子了。”
時間最是無情,卻也最是公平,它不會眷顧任何人,也不會委屈任何人。
“那觀音門這邊,皇甫先生有什麼打算?”傾城問道。
皇甫謐既然已經在安排身後事,那觀音門這事,皇甫謐必然也有了自己的打算。
“早在一個月前,我就知道觀音門有了異動,不過這到底是她的族人,我不會傷害,但我死了之後的事,我就不能決定了。”皇甫謐道。
傾城瞬間明白過來,難怪雖然觀音門的人已經盯上了閻京,卻一直都沒有對閻京動手,這裏麵的原因,竟是因為皇甫謐,隻可惜現在的皇甫謐已經失去了鬥誌,他的確老了,否則傾城一定會和他傾心相交的。
“傾城一生敬佩之人少之又少,皇甫先生當屬其一。”傾城發自肺腑道。
皇甫謐哈哈一笑,道:“老夫一生縱橫沙場,欣賞之人也不多,女子就更是沒有,你是第一個。”
兩人一番話,大有惺惺相惜之意,隻可惜人生無常,一個已經是安心赴死,一個已經從生死裏走出來,人世間的命運,還真是奇妙。
青海市,白家。
閻京睡得正香,忽然被手機鈴聲給吵醒了,閻京心想也不會有什麼大事,翻身把手機關機,很快臥室裏的座機也響了起來,白家的座機很少向外透露,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座機這時候響起來,必然是有什麼事一定要找到他。
閻京一個翻身,抓起電話,道:“喂。”
“閻京!出大事了!你……你馬上來公司!”秦哲在電話那頭,整個人臉色慘白,他幾乎連拿電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出什麼事了?”閻京驚得睡意全無,立即追問道。
“瘟……瘟疫!公司……不!整個市暴發瘟疫了!”秦哲道,身上已經被冷汗浸濕。
青海市怎麼會突然暴發瘟疫?而且事先一點征兆都沒有?
難道這件事和觀音門有關?這是閻京腦子裏閃過的第一反應,但眼下他已經沒那麼多時間去想這些問題了,他必須馬上去確診瘟疫的來源已經感染的情況,在第一時間拿出治療方案來,否則,青海市將麵臨滅頂之災。
“你先別急,待在辦公室裏哪裏都不要出來!稍後我會來接你。”閻京道,先安撫秦哲的情緒。
“不行啊,我……我已經被感染了!”秦哲在電話那頭再也鎮定不下來了。
“什麼!你已經被感染了!你馬上告訴我,你現在是什麼情況。”閻京問道,一邊飛快拿起手機把手機打開,果然,他手機一打開立即就是幾十條未接電話的提示。
“從昨天開始我就感覺很口渴,特別想喝水,從昨晚到現在,我一共喝了至少20斤水,我肚子都快脹破了,可我還是很想喝水……我以為隻是一點小問題,今天到了公司,才發現大家都和我是一個狀況,公司的醫生說,這是瘟疫,我這才馬上給你打電話。”秦哲急道,此刻他的辦公室外麵,員工們像發了瘋一樣找水喝,有的人甚至為了喝水而大打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