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國舅心頭惱火,說道:“謝東炎,你說這些又有何用,不過是個姬妾罷了,什麼並非尋常,你推三阻四的,是不許了?”
謝東炎搖搖頭,敬安隻瞪著安國舅,安國舅便說道:“很好,你們果然是兄弟同心,竟然為了個婊-子不顧謝家,你們須知道,得罪了我,便等同得罪皇後娘娘!謝東炎,你等著瞧罷!瞧你們雲天謝府厲害,還是皇後娘娘厲害!”
安國舅說完,便邁步出外,一時忘了身下受傷,腳一邁之際牽動了痛處,頓時又低聲呻[yín],彎腰微微捂住,心頭由是大恨月娥三人。
且不說安國舅憤憤去了。謝東炎回頭看著敬安同月娥,一字一頓,說道:“你惹得好事。”敬安不以為然,說道:“大哥,你理會那賤人做什麼?仗著自己是皇親,做盡傷天害理之事,如今又敢在謝府鬧事,我若殺了他,也不過為民除害。”
謝東炎恨得牙癢,見敬安誇誇其談,便說道:“你給我住嘴,你得罪了人還不知反省!雖說他是個混賬人,但他橫行京城這麼多年兀自無事,你就該知道他是個不能得罪的……昔日我為了官司,也捉拿了他數次,哪一次不是皇後娘娘出麵,才保了無事,如今倒好,果然驚動了皇後娘娘,就算皇上再器重你……你自己知道是何下場!”
敬安兀自不以為意,隻說道:“又能如何,大不了便又貶我出去。”東炎雙眼冒火,見這人尚自不知事情之嚴重,手一動便欲動手,目光對上月娥擔憂雙眸,卻又生生忍了垂下,沉聲說道:“給我滾去前廳,好好地招呼客人,倘若再有差池……我……”
敬安見東炎動了怒,慌忙說道:“我知道了,大哥請放心,我送月娘回東院之後,立即就去。”
當下敬安便相送月娥回東院,正遇上小葵取了傘,四處找人不到,當下撞見了。敬安親自拿了傘撐著,又半抱著月娥,兩個人在傘下擠擠挨挨,著實親熱。
小葵見狀,便先冒雪回東院去了。
月娥靠在敬安懷中,回想他方才對待安國舅之時,半是憂心,半是安慰。眼前風雪飄搖,月娥抬頭去看,隻覺景色淒迷,雖美不可言,卻又有些傷感之意。
敬安一路噓寒問暖,問長問短,又笑,說道:“這安國舅仗著是皇親,也不知欺壓了多少平民百姓,良家女子,今日還想對你不利,卻是小看你了,叫他吃了這個虧,卻是好笑又解氣,到底是我的寶貝月兒,做的真好!為夫心中甚慰。”說著,就抱緊了月娥,低頭在她臉頰上親。
因還在路上,雖說少人,到底是外頭,月娥有些不好意思,隻好推開他,說道:“你莊重些,怎地不見你絲毫憂愁,我也是迫不得已才那樣兒的,瞧那人凶狠霸道,而大公子方才十分擔憂,我怕此事不能善了。”
雪片紛紛而下,傘下敬安笑意微微,越見膚如冰雪,笑卻能化冰雪,雙眼如星,望著月娥,說道:“月兒,你別擔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管他是什麼國舅……他敢動你,便要他死……”又抱緊了她,說道,“今兒算是便宜他了,我也不信皇上是那種耳根軟的人,隻憑皇後娘娘幾句耳旁風就偏向他大舅子?我須不是那些無權無勢的平民百姓,就算皇帝要處罰,也要掂量掂量,再說,就算是處罰,也不必擔心,頂多降我的職,發配外麵,正好我同你自由自在出去……你看,這雪越下的大了,冷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