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無人答應,月娥渾身發顫,回思昨夜,仿佛一夢,莫非真的是夢而已?
明明以為他沒死,臨睡之時,也知他沒死,但現在偏不見人,不見回答,莫非是自己臆想所有?他真個死了,一切都是自己亂想的?
失而複得之後,得而複失,這極痛讓月娥仿佛墜入冰水,忍不住胡亂叫道:“敬安,你在哪,敬安?敬安……”叫了許久,終究無人答應,月娥心慌意亂,一時忍不住放聲大哭。
外麵丫鬟聽了聲響,匆匆地進來,紛紛問詢安慰,月娥看不見,也不知是些什麼人,手摸來摸去,摸到一個丫鬟的手,哭著隻說道:“敬安呢?謝敬安呢?”丫鬟們忙勸,一個說道:“夫人別急,將軍出去了,片刻就回。”
月娥聞言停了哭,看著虛空,問道:“他沒死,沒有死對麼?”丫鬟們說道:“夫人,將軍無事,好端端地,將軍臨去之前,囑咐奴婢們好生看著夫人,務必讓夫人好生歇著,耐心等他,片刻就回來了。”
月娥聽了這話,不知為何,仍覺心酸不安,便叫道:“我不要等,叫他回來,叫他回來,我要見他!”嚷個不休。
月娥目不能見,亦聽不到敬安的聲,恨得手捂著臉,痛哭失聲。
好不容易久別重逢,好不容易兩個都還活著,如今他又走了,去了哪裏?生死如何?總是叫她提心吊膽的……早知如此,就早些去尋他,到他身邊,又怎樣……然而……
月娥一時便想到,那一夜那白衣庵舊地裏發生之事。
那時,她本逼住謝夫人,想叫她放人,不料外麵火藥炸響,地動山搖,謝夫人猖狂大笑,說敬安已經殞命。
月娥逼住她許久,本就以敬安的安危支撐著,聽了這話,腦中一昏,身子搖晃,手中瓷片便握不住,落在地上,跌得粉碎。
那晦善趁機上前,將月娥擒下,謝夫人叫道:“晦善,速速將這賤人殺了!”
│思│兔│在│線│閱│讀│
月娥聽了敬安已死,也沒了生機,便任由晦善抱著,全當沒有聽到謝夫人的聲音,卻不料,晦善說道:“你答應過我,把這小娘子給我的。”
謝夫人說道:“絕色的人兒,哪裏沒處尋去,這賤人蛇蠍心腸,留不得。”
晦善笑道:“若說起蛇蠍心腸,哪裏又有人比得上你呢?”
謝夫人說道:“你這是誇我呢,還是罵我?”
晦善說道:“你說呢?”謝夫人目光一變,說道:“晦善,你想怎樣,難道你不想殺她?”晦善說道:“說起來,我同你也有五六年之久,倒是有些膩了。這小娘子卻合我的口味,白白死了,豈不可惜,好歹叫我嚐嚐滋味再說。”
謝夫人一怔,說道:“你這是何意,膩了我?”晦善說道:“男人豈非都是如此?你一早就知道了的,怎能指望我地久天長?”謝夫人麵色變了變,便笑道:“我怎會不知?可……你現在同我翻臉,那香葉寺的主持之位,你不想要了麼?”
晦善說道:“我倒是真不想要了,你或許不知……最近,有個不能惹的對頭,盯了我們,我若不走,必遭其禍,是以我隻想著要趕緊腳底抹油,那主持的位子,也罷了,我自去找個安靜無事的地方,或者還俗,或者霸個小小寺廟,自在快活,豈不是好?”
謝夫人聽了這話,心頭一涼,卻又厲聲說道:“難道你要棄我而去?”晦善說道:“自是不會的……”說著,便一手抱了月娥,一邊向前,謝夫人說道:“你想如何?”晦善想了想,說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倒不想怎樣……你好自為之罷了。”
謝夫人怒道:“你走便走,隻把這賤人留下。”晦善說道:“我自來沒見過你這樣狠毒的女子,殺了自己親子不說,怎地連不相幹的人也這麼恨著不能留?”
謝夫人說道:“什麼親子,那是我的孽障,至於這個賤人,她本跟我一般,為何卻還想護著那孽子!我必殺她除我心頭之恨。”
晦善皺了皺眉,看了一眼懷中月娥。月娥緩緩恢複神智,說道:“你放開我。”晦善目光一動,慢慢地將月娥放開,月娥望著謝夫人,說道:“你殺了敬安!”謝夫人哈哈笑道:“這是我最為得意之事。”
月娥望著她,說道:“你瘋了。”謝夫人說道:“難道你好端端地?喜歡上那小畜生,你不也是瘋了?”月娥說道:“是,大概我們都瘋了。”
謝夫人說道:“留下你,終究是禍患,東炎……”月娥說道:“留下你,也終究是禍患,大公子有你這樣的娘親,定然痛不欲生。”
謝夫人聞言狂怒,伸手便打向月娥麵上,說道:“住口,你不配提東炎!”月娥被打,卻仍哈哈笑道:“你這無恥婦人,難道你配?”笑得微微彎腰。
謝夫人上前,一把揪住了她的頭發,說道:“你笑什麼……”話音未落,忽地變了麵色,說不下去,月娥用力向前一送,手上握著的刀直直捅入謝夫人的腹部,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