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凝兒吐了吐舌頭,扮了個調皮的鬼臉,道:“你一個戴罪之徒,不好好幹活悔過,一天到晚跑來跑去的幹啥?”
小姑娘倒教育起人來了,方休忍著笑:“說到這個,我忽然想起來,我以為悔過崖是我們這些戴罪之人才會被發配到這兒受罰的,卻不知琴笙姑娘和凝兒妹妹犯了什麼錯啊?”
上官琴笙沒有開口,又是凝兒小丫頭搶著道:“你胡說什麼?我們姐姐是來跟夫子求學作畫的,哪像你,整天兒吊兒郎當的不務正業。”
“我說呢!要說受罰,也不見你跟我們一起挑糞。”方休將腦袋湊了過去,“讓我瞧瞧你畫的是啥?”
“你一個粗人,能懂這麼高雅的畫作嗎?”凝兒罵道。
“你個小丫頭片子……”方休伸手在凝兒的小臉蛋上捏了一把,“怎麼老喜歡損我呢?”
“因為我喜歡你啊!”凝兒歪著腦袋一臉認真。
“呃……”方休噎住,心裏卻湧上一股暖意。
“師哥,夜色深沉,你若無事,就請回吧!”上官琴笙擱下了筆,卻開始趕人。
“啊?我還想跟你說說話呢!”方休不太想走,小樓溫暖,紅袖添香,他倒並非貪圖女色,不過是孤獨日久,遇見個不錯的姑娘,意猶未盡想多聊幾句而已。
“你故意跑過來,就是想見我吧?”上官琴笙率真而又直接。
方休的臉紅了,他本琢磨著怎麼逗逗上官琴笙,想不到自己因為她這一句而先不好意思了起來,看來臉皮還是太薄了些。
“卻不知師哥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呢?”上官琴笙柔聲問道,甜美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俏皮。
“沒啥,就是看你長得美,所以過來隨便聊聊。”方休揶揄道,“卻不知道小師妹為何會在這裏呢?”
“剛剛凝兒說了,我是來跟夫子學作畫的。”上官琴笙淡淡道。
“哦……哦。”方休點了點腦袋,“這個夫子,他到底是什麼來頭啊?”
“多大的人了,怎麼還查東問西的,一點兒禮數都不曉得。”凝兒又開始教訓方休了。
方休歎了口氣,看來這小丫頭是跟自己杠上了,自己雖然長得絕對不像個壞人,但看起來也不像是那麼好欺負的吧?“小師妹,我問你,你不在藏花虛好好練劍,怎麼跑這兒學畫來了呢?獨孤鬆他老人家知道麼?師姐她老人家知道麼?”不讓問,方休就偏要問,存心就跟凝兒這小丫頭片子杠到底。
“我對練劍沒有興趣,我很少練劍的。”上官琴笙說。
“有個性,我喜歡。”方休哪裏知道因了白鶴觀莊元放老道同獨孤老兒的交情,作為上官左後人的上官琴笙在藏花虛向來來去自由,她本就是來藏花虛遊玩見識,而非真正的入門弟子。隻是獨孤老兒高估了藏花虛男弟子們的修養,所以似乎也並未暗中派人護著。防火防盜防師兄,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啊!幸而上官琴笙並不認為方休是賊,不然,早就將他掃地出門了。不過方休現在如果照一下鏡子的話,就會發現自己的確賊頭賊腦的。
“師哥,請回吧!很晚了。”上官琴笙又開始送客了,“我和凝兒要休息了,師哥你也回去睡吧!”
“哦哦……是。”方休點一點頭,“也的確挺晚了,師妹晚安,凝兒寐善,要有什麼事兒就喊我一聲,不要怕,師哥一直在你們身邊哦!”
“誰害怕了?”凝兒翻了翻白眼。
“小丫頭,乖乖睡覺去吧!”方休按著她的腦袋,揉搓了兩下。
下了樓,尋思著桃都這老頭兒竟然就這麼放了自己的鴿子,方休心中有一種被耍的感覺,甚是不爽,在老夫子的茅屋旁找到了老母雞的雞窩。“有約不來過夜半,撬開雞窩偷雞蛋。”他看著雞窩,發了會兒呆,終於歎出一口氣,偷偷推開雞窩的門,鑽進去抓了五隻雞蛋就走……
“你咋不抓隻老母雞出來呢?”被方休叫醒的陳皮四人,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滿,畢竟為了一隻雞蛋攪擾了好夢,是有些不值得,何況還是一隻生雞蛋。
“抓了老母雞,那還不被那老頭發現啊!”方休說。
“怎麼你這麼笨呢!他會以為是黃鼠狼狐狸叼走的嘛!”赫連鐵柱難得開口。
“得了吧!有雞蛋吃就不錯了!”
“這生的怎麼吃啊?”
“那你們還吃不吃啊?”方休拿起一隻雞蛋,張嘴在牙上一磕,一股腦兒咽下去了。
“吃,吃!”其他人也是饑不擇食,也學著他拿起雞蛋在牙齒上一磕吞下,雖然一股腥氣嗆得兩人幾欲吐血,可還是硬著頭皮吞了下去,不然餓一夜,夢都無力去做。
“這就對嘛!這種土雞蛋很補的,吃了才有力氣挑大糞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