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別怕,”梁澄已經開始感到鎮痛,他深吸一口氣,反手握住一念發顫冰冷的指尖,笑道:“你要是怕了,我豈不更怕?”
“對、對,我不能怕,不能慌,你一定不會有事。”一念狠狠地咬了下自己的舌尖,沉下心來,按住梁澄的脈門,細細把探。
按照日期,梁澄本該月底才會分娩,這一下無故提前,便打了個一念措手不及,正像梁澄從未在一念麵前顯露自己的疑慮和不安,一念也總在梁澄麵前表現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實則陰陽人產子此前聞所未聞,他遍翻藥典醫書,還請教了藥穀的女神醫,也未曾尋得一起先例。⑨本⑨作⑨品⑨由⑨思⑨兔⑨網⑨提⑨供⑨線⑨上⑨閱⑨讀⑨
雖說他一直十分仔細地記錄了梁澄的身體狀況與變化,後來也確定了梁澄身上雖然男子性征更為突出,體內的宮巢卻與女子無異,而且自梁澄受孕以來,他便一直根據梁澄的體況調整湯藥,但是這些仍然不能叫一念安心。
他已盡了人事,尚不得萬無一失,便開始信了神佛,虔誠禱祝。
梁澄的脈象還算穩健,這讓一念舒了一口氣,他又觀察了下梁澄的下.體,將他扶了起來。
“雖然已經開始鎮痛,但是羊水未破,師兄先扶你起來走走,這樣胎兒比較容易出來。”
梁澄大半個身在倚在一念身上,在內室裏慢慢地走著,肚子一直墜墜地痛個不停,梁澄每走幾步便不得不停下來喘一會兒氣。
一念見他脖頸上流的汗越來越多,趕緊命人拿了蜂蜜水喂給他,梁澄喝了幾口,感覺好一點後便繼續開始走步,結果這一走就是一個時辰,梁澄不但肚子痛,雙腿亦是酸脹不堪,他雙手抓住一念的手臂,全身的重量都落在一念身上,感覺隨時就要滑到在地,有氣無力道:“師兄,我、我有點累……”
一念也知道有些婦人一旦開始鎮痛,可能一天一夜羊水也破不了,一想到梁澄可能也要受此折磨,心就一陣抽痛。
“好,我們先休息一會兒。”一念將梁澄扶到躺椅上,半摟半飽地坐了下來,就連這樣,梁澄仍然覺得艱難,仿佛隨意一個動作,就能牽動腹中的痛覺,為了轉移注意力,梁澄開口道:“師兄,你希望是個男孩子還是女孩子?”
梁澄的眉毛上盈著一滴汗珠,一念輕輕落下一吻,將汗珠吮去,道:“隻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歡。”
梁澄露出虛弱一笑:“我倒是想要個男孩兒,這樣你也不必再因子嗣一事受修宗主煩擾了。”
“跟她沒關係,我們的孩子隻是我們的孩子,才不會認她這個奶奶。”一念不以為意,不過還是歎道:“若是男孩兒我們就生這一個,師兄不想再見你再受這份苦。”
“師兄,你別自責,”梁澄抬起手,摸了摸一念的臉頰,“其實我覺得還好,沒我想得那麼疼。”
結果話音剛落,梁澄忽然發出一聲痛苦的尖叫。
“怎麼了!”一念慌忙問道。
梁澄此刻已是臉色慘白,明亮的燈火下,他的眼瞳顯出透明的琥珀色來,竟是有些渙散:“師兄,好、好痛……我下麵、呃啊……下麵有、有東西流了出來……”
一念嚇得神色一亂,定睛往下一看,梁澄穿著白色的中衣,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有什麼液體浸濕了他底下的褲子,他立即把梁澄抱到產床上,一邊高聲叫道:“來人!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