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玩意兒是一個拇指甲蓋大小的印章,印章上有個紅色的骷髏人頭,正在詭異地笑!
我驚退幾步,差點撞到幫忙撿錢的服務員。聽她一聲嬌呼,這才清醒三四分,反應過來。
“九叔的寶貝竟然在這包裏?”
心中雖然疑惑,我更知道不能讓別人看到。於是,趕緊上前,順手抄起它丟到口袋裏。
女服務員遞過來幾遝鈔票,細心如她,居然還幫忙弄整齊。
我正要謝她,侯帥卻跑了過來擠眉弄眼。
“七歌,這扮豬吃虎的套路六啊!看看,這妹子多水靈,對你多仰慕。不如幹脆收了,當我嫂子多好,將來可以吃火鍋打折……”
“你信不信我把你打折?走吧,別再丟人現眼,你流的口水都可以洗臉!”
心事重重的我,沒好氣地回了他一句,拉著侯帥就往外走。
侯帥還以為我嫌他多嘴,一個勁道歉。
但我心裏卻想的另外一件事。
雖然,九叔說這東西發光表示他有危險,這說法太玄乎,我從來不信。但千不該,萬不該,它怎麼都不該出現在何友仁送我的包裏的。
這件事比那幾萬塊錢更不正常。
“九叔為人摳門小氣,即便我們兩家這麼深厚的淵源都不曾見過它幾次,何況他和何友仁也是頭一回遇到?難不成,他又喝酒賭錢輸光了,被迫抵押出去的?”
我心中諸多疑難,人前不好說起,對吊兒郎當的侯帥也沒有太大的期望。因此,等他騎上摩托車,自己加速朝九叔家而去。
身後,傳來侯帥裝掰的聲音,說可以信他一次,年後去辦那個大事,賺的絕對比這幾萬塊更多。
“本帥哥什麼時候喝過你?七歌,聽我的沒錯……”
“聽你的,好像從來沒對過吧?你小子小心點,別亂認識人,小心沒忽悠到我,把你自己弄進去。”
我一句笑罵,堵住侯帥後麵所有的牛皮。
不說從前他坑我的事情,單單今年年初,好不容易上了星耀的王者榮耀號,因為和他雙排,一路跌倒黃金。本以為他是新手不熟練,還想教他一些出裝和走位,結果你們猜怎麼著?
侯帥紅著臉告訴我說,其實他比我更早玩,隻是坑了一個千人大群的隊友,實在沒人陪他,才厚著臉皮找上我的。
這話想起來,至今心裏仍有餘悸。
這輩子和他當然還是好兄弟,但必須肯定得除了雙排之外!
我懷著複雜疑慮的心情,轉了幾趟公交,快到九叔家。
半路上,打開黑色手提包粗略數了數,好嘛,數出來九百多張,數目多的足以嚇死人。
果然遠不隻是三五千。
也不是燒烤店時估計的三五萬。
而是足足九萬之多!
這錢很有問題。
那何友仁也是大問題。
“這家夥隻是要我幫忙,畫幾個年畫,就算遇到髒東西,我們杜家又不是敲竹杠的主,最高價格無非是兩三萬,至於這麼多都給我?而且,還隻是定金?是他腦子有病,還是這背後……”
這些年,我處理的麻煩也不少,但沒有哪一個客人,像何友仁這麼大方,大方到有點詭異的。
再結合人頭印章這事,心中更覺得很不對勁。
下了公交車,我飛奔到九叔家裏。邊跑邊打電話,結果卻讓人很是鬱悶。他電話打不通不說,家裏也沒人。
至於鄰居?
別提了,這年頭稍微有點正常的人,都不會和一個快六十還老光棍的九叔住在一個小區!何況,他住的那個院子,明年底拆遷,除了他,別人早就搬走,可以說連野狗野貓都懶得路過。
我隻得暫時放棄聯係九叔,轉而試探地給何友仁打電話。卻不想,這來曆神秘、動機不純的南國方士,手機一樣關機。
連續打了半小時,一點結果都沒有。
心裏不安的我,又一想,可能兩人都有事忙。便故意給父母打電話,延期幾天回家。
為了盡快找到九叔問這個事,還特意住在他家最近的旅館。
但這一等卻等是到臘月二十九。
九叔和何友仁都沒有開機,更沒有消息回複,急得我差點就上火。
家裏二老催得緊。
一會兒催我回去團年,一會兒又催相親的妹子等不及,連媒人都不耐煩,就快亂成一鍋粥。
我對這些事是煩透了的,年年去相親,年年被媒人擺弄,被愛慕虛榮、嫌貧愛富的相親女打擊。
但二老的話也不可能完全不聽。
可真要買票時,卻因為錯過時間,無論是12306或者去哪兒,攜程等,居然全都賣光。而馬雲爸爸和小馬哥那邊,更是同樣悲慘的結果。
“虧我現在富裕了,這麼多錢存進你們兩家,想要好好消費一把,你們兩個卻……太不仗義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