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是丟死人了!
“但願沒說太多的混賬話,尤其當年的那些大尺度的……”
心裏哀歎一聲,我顧不得臉上的害臊,打開紙箱子,饑不擇食地吃光全部的快餐,連續喝了三瓶水,這才稍微覺得恢複一些。
但接下來的路一點不“順暢”。
江琳璃不喜歡八卦。
可侯帥這家夥非得放他手機的錄音,這裏麵錄的不是別的,自然全是這幾天我的夢話,胡言亂語。
他自個兒樂個不停,笑得嘴都差點岔了不說。
連我們三人組中最討厭這些的江琳璃,竟然也被侯帥感染著,和他一起對我各種開玩笑,耍段子等等。
弄得我這張老臉,幾乎沒法抬頭。
唯有想起那個包裹和那封郵件之時,才又恢複幾分冷靜,等到車子開回成都時,趁侯帥回家報道和相親之際,向江琳璃問了一問。
我以為她多少知道一點。
不想,提起這事,路上那麼開懷大笑,降低智商得快和侯帥一個水平的江琳璃,不但沒有說個一二三,反而皺眉。
“我知道你和她的關係,非得打開瞧一瞧,但有個事也得提醒你一下。這東西不是惡搞,就是別有人心做的。你千萬別存著你們杜家那一套說法,說是什麼靈魂回來,找你之類。筱筱她畢竟都……”
“對對對,我知道。她畢竟死了十年,而且還是被我害死的!江琳璃!這話我不是沒有反省過,還不需要你來提醒。你到底知道不知道……算了,不說了。謝謝你這次幫忙,我回店裏。”
扯其他話題,我是不會和江琳璃生氣,哪怕她和侯帥一起開我玩笑。
但筱筱是我的逆鱗。
更是這十年來,我心底那根埋藏得最深,深入到心髒最柔軟地方的刺。不光是江琳璃提及時,讓我心煩意亂,控製不住地發火。就算是別人,也是一樣的結果。
我忍不住衝江琳璃吼了兩聲。
江琳璃倒是笑得很淡定,沒有怪我,反而嫵媚一笑,攏了攏一頭秀發,趁我不備,靠近過來,差點就要親上。
“別別!我說過我們不應該,不可以……”我下意識退後,卻又感覺自己太敏感,她一向尊重我,從來不強迫,應該是逗我。
但我這邊還沒道歉,江琳璃反而釋懷一笑,雙手一攤,做了個無奈又理解的表情:“行了啦!十多年老朋友,懂你的。隻是太可惜了呢。之前幫你收拾那幾個家夥,費了我不少工夫。你卻出爾反爾,非得裝純潔。”
“別的事都行,唯獨這個……這樣,下次見麵請你吃飯。大美女好多年沒來成都,你喜歡的,我統統請個遍,如何?”自知理虧的我,對江琳璃也有不少歉疚,想了一想,給了這個回報當做補償。
她也不介意,就此和我說好,又說家裏還有事,先回去忙了。
我目送江琳璃到窄寬巷子的入口。
分別之前,她忽地又轉身,嘴唇緊咬,像是在衡量什麼難度極大的決定。這倒是有點令我詫異,她一向不是這種猶豫遲疑的性格。
難不成還是想親我?我心裏咯噔一下。
卻聽江琳璃說起另外一個事。
“包裹郵件什麼的,我就不囉嗦,你自己有點腦子就行。我要說的,是那個何友仁。你有沒有發覺,之前的案中案,反轉那麼多次,就他一個人完全沒幹係。大老板請你一個人就能幫忙,為什麼非得中間人在場?還有就是,何友仁提著的那個紫色箱子,很不簡單。希望是我想多。”
他的紫色箱子?
這算哪門子的事情?
估計你是沒話找話,怕我看穿你想親我的意圖吧?
我心裏還這樣暗黑地想著
直到後來發生一件大事,才後悔自己當時太情緒化,隻顧著為筱筱之事發火,沒想過,江家和七門關係不淺,陰人陰魂這事,江琳璃雖然未必很懂,但多少能感知一些的。
這都是後事了。
眼下,送完他們兩個,我落得個清靜和輕鬆。
去快遞那邊拿回包裹後,一邊打開,一邊拿出全部的勇氣,翻出之前那封十年前的QQ郵件。
郵件裏,是筱筱提前就寫好的一些甜言蜜語。
但包裹裏,卻有一盒層層包住的東西,令我當場震驚。
那是當年我們第一次探險,去三星堆的合影,以及合力捏的“夫妻泥人”。
十年一夢。
一夢十年。
本以為除了噩夢沒別的,卻不想,唯一的合影和唯一的初戀物件,終究是輾轉到我手上。
筱筱嗬!
真的,真的,真真的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