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板,今晚上說話之前,這頓飯我們包了。小小意思,希望您別見外。還有一個事,族長有事來不了,請您多多包涵。接下來的合作過程中,如果我們杜家有什麼需要改進的,請隨時吩咐,我這把老骨頭……”
說著,他竟衝著我這邊彎腰鞠躬,就快彎到九十度!
見此一幕,我縱然對他們再多恨意,再多不滿,也是心中一怔,絕不敢讓這位曾經尊敬萬分的長輩如此做的。
趕緊起身將他扶著。
可沒等我讓侯帥三人幫忙,被我雙手穩住的三叔公杜國義,卻是慘然一笑,一邊抬頭,露出眼眸中驚人的邪紅色血絲,一邊竟帶著哭腔。
“七歌啊!三叔公就知道你嘴硬心軟不會真的要我們難堪,但這次,真是我們對不住你。早知道那野路子有問題,真不該當年攆走你們一家三口。嗚嗚嗚……我這把老骨頭就算下跪磕頭,磕死都沒事,但杜萬年好歹是族長,也是你的親大伯,他算是杜家這一代最有本事的,絕不能就此出事啊!”
“三叔公,你這話說嚴重,真的太嚴重。咱們有話好好說,何必來這一套呢?我不知道你真哭還是假哭,但我想,你叫我杜老板,也是存著我們互相沒有太多親密關係的緣故吧?有這哭的表演時間,不如多聊聊你們怎麼遭殃的。”
也許是我的語氣很冷,很生硬,侯帥聽了後臉色有些不自然,對麵的三叔公也是身體僵硬了一下。
下一秒,我雙手放開,不再理會三叔公,自己退到座位上靜等他退出演戲的狀態。
侯帥雖然驚訝於我再次表現出惡狠狠態度,但也沒多說,而是使了個眼色,讓那兩個苦力高手出門,替我們保密。
這邊的三叔公好容易恢複正常狀態,再也沒有剛才的惺惺作態,說話時腰板卻也沒那麼硬。
接下來的時間,從他嘴裏我們得知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原來,當年根本不是因為什麼詛咒,而是十幾年前他們三人就計劃過,並實行第一次重啟九棺門的行動。
無奈失敗,除去之前玲瓏婆子埋伏的第一個九棺門被他們發現,其他方麵的進度半點都沒有。
相反,三人先後出事。
不同的是,玲瓏婆子好歹是掌握另類杜家年畫技術的高手,提前預感不妙,從九棺門附近、學上次她的替身,跳入地下河逃走,隻是受點皮外傷。
三叔公杜國義和族長杜萬年就慘了。
他們既不懂年畫技術,也不像侯帥等人有我鮮血畫出來的年畫護身,更沒有得到自私的玲瓏婆子的提醒,傻傻呆在原地,足足吸收十分鍾的毒氣。
那毒氣,據說就是造成他們今日下場的罪魁禍首。
它當年就是從第一個九棺門上噴出的。
十幾年來,兩人不惜變賣杜家家產,托人從東南亞搞到那個鬼嚇鬼。每年初春時節,也是當初他們找到九棺門的時候,眼裏的邪紅色血絲發作,都會要死要活,但都靠著它度過。
直到昨天晚上,杜萬年又發作,杜國義本想再用這野畫,可不想,不但沒能救他,反而讓杜萬年更慘。
“杜老板,你一定要行行好,救救我們。萬年他雙眼被那個鬼嚇鬼裏麵的死嬰怨氣毒瞎,雙腿更被咬斷,當時還有陣陣嬰兒鬼哭,這畫的問題很大啊。求求你,幫幫我們,再過幾天,就是我發病的時候,我真不想……你要什麼條件,盡管說。”
“其實,我們重啟九棺門,也不是真的要出賣杜家,而是想找到祖先的辦法,看看能不能解決這個事。說起來真是慚愧,當初我們貪心,被九棺門上麵的毒氣害了,現在卻又得靠裏麵的寶物救命……唉!”
三叔公越說越淒涼,言語中,哭泣是假的,但求生之心和後悔,倒是真的很。
同時,我更聽出一件更可疑的事。
雖說沒人真的進去九棺門,不知道裏麵到底什麼情況,藏的什麼機關,可是,以曾祖的記錄來看,我們杜家祖先沒必要這麼毒辣。
九個九棺門外加一路上的機關已經很複雜,何必再設計什麼毒氣?
我隱隱有種感覺,那毒氣不像是杜家祖先準備給我們這些後人的,反而像是別有用心的人。可這個想法比十叔將至更沒證據,隻能甩開雜念。
很快,我們達成一致。
他們提供經驗,我們提供保護,嚐試著合力開啟九棺門。事後,我們先進去,找到江琳璃救她。然後,再按照他們兩人的情況,找杜家祖先的遺物。
說完這事,我也跟著三叔公返回杜家,準備替杜萬年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