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侯帥等人的提醒,並不足以讓我改變之前的主意,可是,想到玲瓏婆子雖然出事,但和她有過勾結的十叔隨時會來,心底頓時再度不安起來。
先不說那些居民爆料的是不是真。
單單從十叔這人講,我就沒信心單獨對付他,加上這次談的是開啟九棺門,更需要一個多少有點力量幫忙的合作方。
眼下,江琳璃中邪、疑似再進入九棺門,九叔遠在成都,我父母離奇失蹤不肯告訴我真相,封水一派的老朋友也來不及趕到,唯一能幫我的,似乎真就是杜家這一群人。
我隻得承認這個事實,呼出一口濁氣的同時,示意侯帥打電話給三叔公,再約時間見一麵。
但又怕他過分主動,引起三叔公等人的得寸進尺,因此,追加一句:“記得告訴他們,這回我定時間和地點。”
“行啊,這是當然和必須的。我打電話,你放心!”侯帥拍著胸口,相當自信地嘿嘿一笑。
在他出門前,我又再說:“等一下!還有,告訴三叔公,如果杜家出事是真的,必須讓我親自去看看。我要確定,在我們兩方人馬合力打開九棺門之前,沒有第三方威脅存在。”
“七歌,你真要再去杜家?這,我們知道你是想了解更多,防範萬一,可就怕那些家夥又懟你,讓你不好受啊。再說,這條件似乎有點……”侯帥皺著眉,一半替我擔心,另一半也怕真的惹毛三叔公他們,讓我們單個隊伍上陣。
其他六個苦力高手雖然不明白其中細節,但也都一齊看向我這邊,露出請我三思而後行的神情。
我自然是知道,他們七個不是膽小,更不是怕事,而是經過這幾天的折騰,不希望三去仙女橋還是撲空,更希望我的目的可以早日達到。
因著眾人這點善意,便又解釋剛才的意圖。為了讓大家隊友之間沒有隔閡,進入影響工作效率,還特意提及十叔這人。
侯帥等人驚愕時,我說出心中猜測,十叔大概率將來這裏,甚至,可能已經來到,還和那幅鬼嚇鬼有關!
“這不太可能吧?”眾人臉色蒼白,無力地回應我。
我苦笑一聲:“但願是我想多。但隻要有百分之一可能,就很可怕。”
眾人立時沉默無語。
接著,我又做了詳細的推測。
試想一下,目前就我們三個掌握年畫技術——十叔雖然沒有表現過,但何家村那次偷走我的工具箱是真,而那個老妖婆的替身暫時隻能歸類和她一個派係,不確定是否真的懂——最大的威脅,自然是還沒現身的十叔。
誠然,真要說是什麼東南亞的人,給杜家人準備野路子年畫,幫他們驅邪,那就最好不過。
可萬一,當初就是十叔勾結玲瓏婆子欺騙三叔公和族長,讓他們用那個鬼嚇鬼的話,我們即將麵對的將是很恐怖且看不見的勁敵
昨天,我親眼見到那張野畫,證明一半。
今天,杜家大院出事,等於說鬼嚇鬼沒起到驅邪的好作用,反而招來麻煩,這就證實後一半的猜測。
聽完我的說法,侯帥等人也謹慎起來。
為了萬全,又恢複之前的分工,四個苦力高手繼續監控劍門關鎮四個方向,隨時警惕十叔到來。
最後二人,在侯帥和三叔公談妥、我這邊定下晚上八點於劍仙閣酒店會麵後,負責全方位的保護工作。
一個白天很快過去。
晚上七點半,我們提前抵達劍仙閣酒店,開了一個大房間等著。
晚上七點五十許,門外終於響起三叔公的敲門聲。
“杜老板,是我們到了。麻煩開一下門,大家坐下來好好談談。你之前提的要求,萬年讓我全權處理。另外,今晚上我就一人過來,沒有帶任何族人,希望你看到我們的誠意。”
三叔公的說話聲中,除去一如既往虛假的“誠意”,還有一部分微微的輕顫,聽在我耳中,便立時感覺到,侯帥他們打聽到的事是真的。
看來,杜家是真的撞邪,而且用那個鬼嚇鬼驅邪還被反噬。
就是不知道出事的人究竟是誰?
“是當年最欺負我的堂哥,還是那個假模假樣幫我們、暗地裏偷偷告密,最後站隊一起汙蔑我們的五叔?又或者,總不會是族長杜萬年吧?”
我正暗自盤算,又讓侯帥將房間大門打開,“請”進來果然是一人赴宴的三叔公杜國義。
雙方再見麵,還沒正式談事,三叔公竟麵露愁苦之色,讓我猜中果然是杜萬年中邪,接著,他大手一揮,做慷慨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