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到後來,大家已經忘記了遊戲的初衷,隻是興致勃勃的做我死亡記錄的見證人。
我哇哇大叫:“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每次都是我?!”癲狂狀可媲美咆哮教主。
蘇亞文就笑:“誰讓你那麼明顯,一眼就看得出來。當殺手就低頭裝低調,做警察就肯定第一個投票,當平民就話多。”
周圍的人都笑。
我沮喪:“我有這麼笨?”
篝火幽藍的火苗在他黑亮的眼睛裏跳動,他說:“沒事,就有人喜歡你這這樣的。”
我覺得這裏的川菜有些辣,太辣了,辣的人眼淚都快掉下來。我低頭努力吃菜,不敢抬頭。
宋子言的笑容漸漸斂去,隻是無言又點了根煙。
等到出了商場,天已經全暗了,坐在車子上看著長龍一這樣的街燈向後飛馳。我們學校在郊區,與市裏有不長不短的距離,路上有些荒蕪,人煙稀少。這一路上,我們兩個都沒說話。
到了學校門口,我終於鬆了一口氣,解了身上的安全帶,這一次笑得很真心:“老……呃,宋子言,再見。”
“等等。”他一隻手臂撐過來,我被困在車門和他的胸膛之間。他的頭俯下來,氣息拂過我的臉,我看著他漸漸變深的眼眸,口齒不清:“幹,幹,幹什麼?”
他微微一笑:“送女朋友回去,總是要有個吻別的吧。”
我笑得很不自然:“老,老師,你,你別開玩笑了。”
他的手指拂過我的唇,聲音像是有種迷思:“你不是愛我嗎?你不是喜歡我喜歡得快瘋了嗎?怎麼?我吻你你不高興嗎?”
“高興,高興。”我一身的汗下意識地回答,連忙又搖頭:“不高興,不高興。”
他看著我,帶著深沉難測的目光,也不動作,隻是盯著我的臉。在他的眼眸裏,我看到驚惶的自己。
“哈哈哈!”他忽然笑起來,一手搭在方向盤上,笑得肩膀都在顫。看到我錯愕的看著他,他笑得更歡暢。
過了一會兒,他開口聲音還是有濃濃的笑意:“秦卿,你這招看電視學的還是自己想的?”
“嗯?”我眨眼。
“算了算了。”他擺擺手,又抽出一根煙點上,煙霧繚繞中他問:“上學期的課你逃了幾節課?不對,我應該問你上學期你上了幾節我的課。”
我略懂了,他一定是知道了,不對,他是從開始就知道。老友記是哪的,美帝國主義的!宋子言是誰,一隻金光閃閃的海龜。我這是典型的班門弄斧關公門前耍大刀了。他故意又酸又肉麻表現的想占我便宜,為了什麼呢,就是想看我撐到什麼時候。我跟被耍的猴子似的,難怪他剛剛笑得那麼歡暢。
他受資本主義影響太深,身上全然不見我們偉大的中華民族特有的樸實與真誠!
他又問:“我的課就讓你那麼不想上?讓你除了第一節去踩了踩點,以後一次臉都不露?”
我驚異:“連這個你都知道?!”在他的目光中我慷慨表決心:“宋老師的課絕對是人間難得幾回聞,多少的同學擊破頭都想往裏麵鑽。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描述的就是您這這樣的老師。想著錯過了您的課,每每讓我無語凝噎茶飯不思。”
他嘴角微勾,眼神依舊淩厲:“理由。”
滿混不過去,我低頭呐呐:“選修課都在禮拜六第一節。”
“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