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彌或許這輩子都沒辦法成為她自己理想中的女人,但她現在的模樣才更真實,是曾經讓他最為動心的模樣,過去,現在,直到未來,她都會是他最喜歡的模樣。
隨或就這麼靜靜攥了會兒,時間一分一秒流逝,他收回手,準備關了床頭的燈,俯身過去時,目光自然而然落到顧彌熟睡的臉上。
燈關了。
隨或低下頭,薄唇落到她額頭上。
“晚安。”
遲到五年的晚安,今晚她依然沒有聽見。
窗簾忘了拉上,月光從一棟棟屋頂輕盈躍過,悄悄落入屋子裏。
隨或額頭抵著她額頭,鼻尖輕輕碰著她的,目光對目光。
顧彌睜開了眼。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晚上再繼續……!
第9章
無人說話,屋子裏靜悄悄的,除了一點月光,屋中再沒其他的光源了。
顧彌嗅到男人身上的味道,很淡,和前兩次在車裏聞到的一模一樣,哪怕到了現在,她也不得不承認,她確實喜歡這個味道。
青檸?薄荷?還是西柚?
又似乎都不是。
她聽見他平緩輕微的呼吸聲,離她極近,耳邊像擱置了一個擴音器,自動將他的呼吸聲擴成海嘯,在她心口掀起一陣滔天巨浪。
“隨或。”她開口了,聲音有些啞,聽起來不太清晰,“你剛才,偷親我?”
隨或看著她的眼睛,沉默了一下,低低地應了聲:“嗯,我偷親你了。”
顧彌睜大眼:“你親我!”
一副被搶了糖的小孩子模樣。
不知道她是不是清醒的,若是清醒的,這模樣也太可愛了,若是不清醒,等她日後想起來她竟這般撒嬌似的對他說話,也不知道她該如何惱恨。
到時候,鐵定又要遷怒到他身上。
隨或輕笑了聲,從喉嚨深處溢出的笑聲在黑夜中顯得有些性感,顧彌不自覺地臉紅了一點點。
“我親了你,你不高興?”
隨或手按到顧彌耳邊的枕頭上,他沒有起身,依然保持著和她額頭貼額頭的親密姿勢。
趁她不清醒,能占多少便宜就占多少便宜,商人本色而已。
顧彌點頭:“非常不高興。”
隨或誘哄著問:“為什麼不高興?”
顧彌沒有立刻回答,反而歪了歪腦袋,鼻尖錯開他的,清清的目光從他側臉骨慢慢滑到他修長眉尾,沒有說話。
隨或稍稍拉開一點距離,從上至下注視著她,看見她出神的眼睛。
“顧小貓,你今年幾歲了?”隨或低笑著問。
顧彌以前就像隻小野貓,他每次故意逗她時都會故意喊她顧小貓,顧野貓,小野貓。
小野貓爪子可太鋒利了,一不留神就會被撓得鮮血直流。
隨或偶爾也會回憶自己當初是如何把這隻小野貓騙到手的。
桀驁的野貓主動收起自我保護的爪子,翹起細長的尾巴,一步一步,試探地,小心翼翼地走到了他身邊,輕輕細細地“喵”了一聲,然後將他的心口撓得鮮血直流。
顧彌皺了皺鼻子,不是很高興地回答:“我今年二十四了。”
隨或微微怔住。
二十四歲的顧彌,怎麼會對他這麼溫和?
顧彌閉上眼睛咕噥了一句她自己都聽不懂的話,抬手摟住他脖子,把臉往前湊了湊,用鼻尖輕輕蹭蹭他臉頰,小聲說:
“隨或,你都和我分手了,為什麼還要偷親我?”
隨或按在枕頭上的手指驀地收緊,他想伸手將她抱進懷中,顧彌卻立刻退了回去,重新倒進枕頭裏,伸直手臂推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