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顧彌和周厭語人手一盒哈根達斯,排排蹲在窗戶底下,風衣衣擺拖到地上,眨眼又被撈了回去。
十度的天,哈根達斯透心涼。
顧彌吹了口氣,感覺腮幫子冰冰涼涼的,突然打了個噴嚏。
周厭語轉頭,看見顧彌把鼻子摁在胳膊上,及時堵住了噴嚏聲。
“我感覺我們就像兩個傻子。”顧彌把哈根達斯放到地上,深深歎了口氣,“再來一個搞不好就能湊齊三寶去闖寶萊塢了。”
“那也不一定。”周厭語指了指盡頭的牆角伸出來的一排腦袋,“隨便拉一個過來湊個數就夠了,不過比起寶萊塢,我更想去南極。”
見自己被蹲門口兩人發現後,一眾少年少女紛紛作鳥獸散。
顧彌摸摸腮幫子:“身在內陸心在南極,冰淇淋,透心涼。”
“我腿麻了。”周厭語說,“能不能勞煩您挪開您尊貴的腿?”
顧彌挪開腿,偷偷往窗子裏看了看,窗戶被窗簾擋住了,誰都看不見裏麵發生了什麼:“我們為什麼要在這裏等著?”
眼下這個情況是誰都沒有想到的。
半個小時前,咖啡廳裏,傅難言因為隨或最後那句話險些沒掀了桌子,千鈞一發之際,謝酌給他們倆打了個電話。
謝酌一向看熱鬧不嫌事大,偷聽了那麼久,最後還是沒忍住打了個電話慫恿傅難言實實在在地動手教訓隨或一頓。
真男人,從來不懼怕挨打。
隨或清清瘦瘦的,任誰一打眼看過去都不會覺得他能打得過傅難言,更何況傅難言家裏還收藏了一整麵牆的各種散打比賽冠軍。
收拾隨或一頓,妥妥的。
顧彌有些不放心,遂跟著他們倆一塊兒回了傅家武館。
武館對她和周厭語而言就像家,哪裏適合偷懶,哪裏適合說悄悄話,哪條走廊幾個廁所,她們比誰都清楚。
她們現在就縮在隨或和傅難言兩人單獨待著的一間房的窗外,門被鎖死了,監控被關了,沒辦法,隻好試著從窗戶窺探窺探。
反正沒窺探出什麼結果,裏麵就跟沒人似的,隔音效果太好也是缺點。
盡頭牆角又探出個腦袋,小姑娘前來報信:“彌師姐,語師姐,師兄和那個人都出來了!”
周厭語先站了起來,見顧彌沒動,低頭:“你怎麼還不起來?不好奇了?”
顧彌指了指自己的腿,麻木臉:“……腿麻了,快扶我一把。”
周厭語攙著一蹦一跳的顧彌繞另一條路偷偷跟了出去,顧彌彎腰揉腿,從牆縫裏偷偷探出半個腦袋。
“看背影好像沒什麼事?”
前麵走廊的門口,兩個男人側麵相站著,隨或的臉被傅難言擋了個嚴實,傅難言正在係道服的腰帶,看服裝,隨或還穿著那件休閑的砂色毛衣,袖子蓋的嚴嚴實實,胳膊半點皮膚也不露。
看起來也不像被狠狠揍了一頓的樣子?
“傅大哥放水了?”周厭語也疑惑,隨後肯定反駁,“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沒人比他更討厭隨或了……”
正說著,場館訓練場那邊忽然騷動起來,少年少女驚慌喊人的聲音交錯混雜,顧彌心裏咯噔一聲。
“……暈倒了!”
“快,快叫救護車!”
傅難言大吃一驚,扔下仇人隨或,率先跑了過去。
顧彌剛跑出牆角,就看見隨或也轉過身向騷動源頭走去,背影瘦弱,半路不知道是不是哪裏疼了,躬著腰微微停頓了一下,隨後恢複如初。
傅難言和隨或比顧彌她們離訓練場近,顧彌和周厭語趕過去時,訓練場上已經圍成了一個圈,把中間的人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