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段(3 / 3)

隻要他不出那座島。

最後兩分,年輕人爭搶著投籃,有人手滑,籃球脫手而出,直直朝隨或腦門飛去。

隨或稍稍偏開了頭,籃球力道平平地砸到鐵網上,年輕人們趕緊過去道歉。

褚疚姍姍來遲。

隨或抬眼瞥見對麵的男人,神情不變,隨手拍了拍身邊的石頭台階,懶洋洋招呼:“好久不見啊,坐,別客氣。”

與隨或今日休閑服裝不同,褚疚內裏穿著西裝,天氣冷,外麵多套了件薄大衣。

他和隨或差不多高,兩個大男人屈尊並排坐在石階上,看著小他們七八歲的高中生們熱情洋溢地打球。

“隨或。”褚疚雙手分開,搭在膝蓋上,口吻平淡,“真的不打算回來?”

“你費了那麼大的勁把我弄過來,就想說這句廢話?”隨或含著笑,嚴厲卻看不出多少笑意。

他音調向來懶散,總讓人覺得他輕浮浪蕩,事實上,褚疚知道,隨或的能力比別人以為的還要強大。

“既然你知道,那我就有話直說了。”褚疚轉頭看著隨或,語氣平靜得像是在訴說天氣真好的事實,“這是我最後一次問你,你若是當真不願回來,日後我不會再多問。”

“哦。”隨或指尖敲敲胳膊肘,漫不經心,“隨便你問不問,答案隻有一個,我說過,懶得再重複。”

“如此便好。”褚疚站起身,初冬的暖陽攔在他背後,腳底拉出長長一條影子,他漠不關心地申明,“隨或,雖然你姓隨,但褚家於你有愧,若你願意回到褚家,改為褚姓,那麼褚家的所有財產依然有你一份繼承權,若你不願,那麼從此以後,褚家的所有都不再和你有任何關係,希望你永遠不要反悔。”

隨或雙手撐地,仰麵看天,低低地笑了聲。

褚家老太爺做主將他送去島上,那會兒怎麼沒聽他如此通情達理?

褚疚攤手,冷淡的眉眼稍顯柔和:“爺爺的吩咐我已經傳達給你了,公司還有事,我先回去了。”

“不多聊會兒?”

“聊什麼?聊你討不討厭姓褚的?”

“倒沒有那麼極端,你看你,我就不討厭。”

“一年前你能對我說得出這種話?”

“當然能,不過你得往反義裏想。”隨或說,“今天的就算了,我偶爾也是會說真話的。”

隨或抬手指了指對麵的籃球場,年輕人們激烈地爭搶籃球,三分球錯過,他說:“看你天天那麼忙,連個休息的時間都沒有,要不要打場球放鬆一下?”

褚疚拒絕:“沒時間。”

隨或感慨:“難怪你這麼古板,連打籃球的時間都沒有,更別說談戀愛了……褚疚,談場戀愛吧,像個機器人一樣過日子,有意思麼?”

隨或和褚疚認識很久了,久到過去那五年,隨或唯一能接觸到的島外的人,便是褚疚。

褚疚是褚家老太爺最出色的孫子輩,公司上下一應大小事全部交給褚疚打理,包括看望島上的隨或這種事,也由褚疚負責。

就像他的名字,他一生懷疚,對自己,也對他人。

至於目前愧對之人,大概就是隨或了。

褚疚思考了一會兒,脫下大衣放到石階上,古板無波的眼神產生了些微的變化。

他遲疑了一下:“你的骨頭,沒問題了?”

隨或拍拍膝蓋站起身,似笑非笑側睨著他:“別說的我好像變成了個廢人,傷筋動骨一百天,這都大半年了,你以為呢?”

褚疚點點頭表示相信。

隨或笑眯眯地和年輕人搶場子,兩方人馬各自加入一名強力隊友,戰況依舊膠著。

隨或有時候會覺得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