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段(1 / 3)

骨頭莫名其妙地疼,雨天疼,晴天也疼,白天疼,晚上也疼,疼的多了,便習慣了。

骨頭這種東西,不好說。

隨或大半年前跟著親外婆跳下了山崖,本意是想尋求解脫,卻沒想到外婆竟然半路清醒過來,人格瞬間切換,緊緊將他抱在懷裏。

最終,隨或跌在外婆身上。

女人柔軟的身體和破碎的骨頭眨眼便爛在他身下,鮮血染紅了海岸,她的兩隻手卻死死抱著他,想要替他減少更多的衝擊力。

這樣的作用不算大,但至少將隨或的命從閻王手裏拽了回來,隻是骨骼粉碎而已,修養之後再複健,能恢複到現在這個樣子,算隨或幸運。

比賽結束時,顧彌的電話恰好撥來,隨或撥弄著額前潮濕的黑發,倚著牆,笑眯眯地衝孤家寡人褚疚揮了揮手機。

他的衣領拉大,露出清晰漂亮的鎖骨,汗涔涔的。

“我說真的,找個人陪你一起走吧。”隨或走的時候,給褚疚留下最後一句話,“從頭到尾,錯的都不是你,你愧疚什麼?”

……

顧彌正坐在車裏等隨或,她收到隨或的微信,讓她拍完戲就來林蔭路。

打球時帶起的熱量逐漸隨風蒸發,隨或邊走邊穿上銀灰大衣,長長的衣擺在寥落的小路上畫出半個溫柔的弧度。

他遠遠地看著車裏人,勾起唇,朝她走過去。

車是隨或讓人開過去的,司機是個老熟人,目不斜視地盯著前麵的道路。

隨或走近車子,沒有立刻進去。

隔著車窗,顧彌嗅到他身上淡淡的熱度,瞥見他身後的籃球場,她疑惑:“你去打籃球了?”

隨或撐著車窗,低眉瞧著她,從喉間滾出一個“嗯”字,而後清了清嗓子,又說:“遇到個對手,挺不錯的。”

顧彌不知道他說的對手是哪位,通過隨或胳膊下麵的縫隙,她隱約看見一道瘦高的黑色身影從籃球場走了出來。

那人朝這邊看了一眼,隨後毫不留戀地大步離開。

顧彌往裏挪挪,想開車門:“快點上車,回去休息了。”

隨或招招手:“等等,你先過來。”

顧彌狐疑地挪回去:“幹什麼?”

她仰著小臉,棕紅色長發裹在衣領裏,剛拍完戲,妝還沒卸,婉約的眉,暗啞的唇色,有種倦懶的古風美。

隨或一手搭著車簷,另一手勾著她下巴輕輕抬起,拇指摩開垂落在她唇邊的一絲長發。

“頭發沾著嘴唇了。”他若無其事地說。

顧彌下意識舔了下唇。

隨或桃花眼微揚:“現在沒了,也不礙事了。”

不礙事了?

顧彌正奇怪他怎麼會說這種話,眼前光線陡然斂成陰色,熟悉的氣息猝不及防壓過來。

他低下頭,下頜抵著車窗玻璃圓潤的邊緣,和她親密地唇碰著唇,頗為纏人地磨蹭了一會兒,他才稍稍放開她。

暗啞的唇色已然變成豔色,婉約的眉眼泛著淡淡水光,無端多了幾分勾人。

他家美人的朱唇,自然得由他親自上色。

作者有話要說:  蟲改天再捉……

第38章

顧彌撿到小白貓那天恰好是個雨天。

她那天拍的電影最後一場戲,提前拍完,出來時天氣陰沉得要命,小白早早備好了傘,剛出門,大雨傾盆而至。

顧彌在等滴滴司機時,瞥見了路燈底下縮著身子的一隻小可憐。

她把那隻小白貓撿了回去,用傳說中限量版的包包揣著髒兮兮的小奶貓,半路改道去了寵物醫院,小白一邊心疼著包包,一邊心疼著小奶貓,感覺自己都快要精神分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