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緊,那就直接在霸州過夜。”
明珠悄悄打量了一眼皇帝,這幾日路上都趕得挺急的,看皇上的樣子像是趕著回京裏。-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皇上,翟霖回來了。”
玄燁唰地抬起頭。
“哦,快傳。”
明珠知道規矩,來往京城辦的一定是要事,他也不再多留當下退了出去。
翟霖早就候在屋外,直到明珠離開他才進屋。磕了頭請過安他回道:“皇上,您要奴才辦的事都已經辦好了。”
“嗯,知道了。”玄燁停下筆,猶豫片刻歎了口氣。“她……她怎麼樣了?”
不用他明說翟霖也知道皇上口中的“她”是誰。
“回皇上,奴才離京的時候德主子已經能坐起吃藥了。蘇麻喇姑一直在旁照顧,皇太後也去看過。”
“她肯吃藥就好,她肯吃藥就好。”
玄燁一連道了兩聲。那日離京時她憔悴還會不時浮現在他眼前,他這幾日一路緊趕慢趕就是希望早一天回京也好早一天陪在她身邊。
“皇上。”翟霖從衣袖中取出黃折雙手奉上。“這是內務府讓奴才轉遞的折子。”
玄燁展開折子,看了署名果然是內務府遞的。
內務府總管圖巴等謹奏:
前奉諭旨:永和宮德嬪久在宮闈,素性柔嘉,今特旨令其母家出包衣抬入正黃旗。欽此。德嬪母家係兩家十三口現均已抬入正黃旗。為此謹具奏聞。
那就好,那就好……
出京之前交待之事如此快便已經辦妥,玄燁終是鬆了口氣。他幽幽長歎一聲,繼續往下看。
另,格格薨逝奴才等奉旨辦理格格身後事,案查之前並無月殤公主出殯之例,故奴才等不敢自作主張,可有訓諭之處?為此請旨。
圖巴、海喇遜。
玄燁胸口一緊,這後半段所述原來是為了孩子的身後事。他驀地猛咳起來。翟霖趕緊遞了茶水過去。
“皇上是不是累了?讓奴才伺候您歇息吧。”
“不用。”
玄燁搖了搖頭,他拿起沾著朱砂的筆思忖良久忽又微微搖頭苦笑。
孩子已然沒了,朕即便再做什麼也太遲了。若是此時苛求反倒讓她有了落人口舌的把柄。罷了罷了。
他收攏五指握緊筆杆,飛快地在旁批注道:
格格之疾乃別樣疾病,我朝之先例,幼童蓋不製棺。不論何時,即用單被裹出,送一淨地火化 ,勿殮勿埋,自然了之。欽此。
他將折子重新折好交給翟霖。
“你即刻送回京,辦好了事再來回朕。”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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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在哭,她知道自己應該去抱他,去哄他,就像過去一樣。隻要她抱著,他就會平靜下來,乖乖喝奶,乖乖睡覺。
“德主子,您好歹吃些東西吧……”
“孩子,不要怨皇上,發生這事誰也料不到的……”
“德妹妹,我知道你心裏難受,但是人死不能複生,你千萬要想開些,將來的日子還長著呢……”
好吵,真的好吵,屋子裏來來往往的都是人,卻沒有一個是想見的。他為什麼不在?他為什麼不在?
“六阿哥乖,不哭了啊。”
蘇麻喇姑抱著哭鬧不休的胤祚哄著,她看了眼靠在床榻上的祁箏,無奈地歎了口氣。自打她醒了之後便一直是這樣,不哭不鬧,但是也不肯吃東西。甚至連親生兒子也不顧了,仿佛所有的感知都隨女兒去了一般。
該怎麼辦才好呢?她能體諒祁箏的心情,畢竟親生女兒就那樣猝死,換作是誰都會受不了。可現在不能眼看著大人也跟